“倩容。”我凝视着她说，“我原谅你们了。”

倩容噗通一声跪下，含泪唤我：“公主。”这声叫唤饱含感激、歉意和愧疚。

“我是说真的，从今日起你就和以前一样跟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想要她开心，我喜欢看她的笑容。

“多谢公主开恩。”她哭着说道。

我抬手为她擦泪，问：“你喜欢他？你为什么喜欢他？”

她微微点头，说：“刚到坤宁宫不久时，奴婢打听选秀的消息，被郭嬷嬷撞见了，她以为奴婢是存了其他心思，要拿奴婢去皇后那儿问罪，是五皇子出现帮了奴婢。那次是奴婢除与公主一起之外第一次见五皇子，也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打听消息？这么说还是我促成了他们的缘分？

“奴婢心存感激才对五皇子多留意了些。”她流着泪说，“五皇子英俊又博学，奴婢情不自禁地萌生了爱慕。”

“那他就要走了，你怎么办呢？”我说，“你要和他一起离开吗？”

她看着我，眼里都是悲伤，说：“奴婢是公主的人，愿一生守在公主身边。”

我抱了抱她，说：“我放你走，你愿意和他一起离开吗？”

她眨眼流泪，泣不成声，良久才叩头说：“奴婢愿一生留在公主身边。”

“你起来吧。”我说，“别哭了，就像以前一样在我身边，好吗？”

“是，谢谢公主。”她勉强笑了笑。

第二日，三月十二，我让倩容给萧莺和郑婉送东西，故意支开了她，让巧影请了萧皓过来。

前几天他要见我我都推辞了，这次他知道我要说倩容的事，来得很快。

我屏退了太监宫女，问他：“皓哥哥，你为什么喜欢倩容呢？”

他有些害羞了，说道：“她细心温柔，心灵手巧，虽是婢女，却有超脱婢女的见识。”

“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彼此的心意的呢？”

“就是月儿你看到的那日，她拿出腰带，我便知道她也心悦我。”他笑着说，仿佛在回想那时的喜悦。

“你就要走了，能带她一起离开吗？”我问。

萧皓明显惊讶了，他说：“我愿意的。”

“倩容对我很好，她于我像姐姐，也有些像母亲。”我看着他说，“我不想她做一辈子奴婢。”

“月儿。”他心疼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只是倩容是罪臣之后入宫，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她随你离开呢？直接把她给你，母后肯定会疑心的。”

“我想想办法。”他说。

这日萧皓走了不久，萧昰就来看我了，他抱了抱我，笑着说让我多吃些。

我伸手替他揉肩，娇声问：“父皇，你不开心吗？”

他抱着我坐下说：“朕就是有些累了。”

我依在他怀里，说：“父皇累了，月儿哄你睡觉好不好？”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说：“父皇还有事，和月儿说说话就走。”

“父皇，月儿有好好学作画，也在好好看书。”我挠了挠他下巴的胡子说，“只是没去司天监。”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我舍不得皓哥哥。”我说，“还好有父皇来看我。”

“月儿乖。”

“父皇呢？父皇最近在烦什么呢？”我伸手抚上他的眉间，对着吹了吹，说：“烦恼都不见了，被月儿吹跑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说：“古灵精怪。”

我最终没能套出他的话来，我想，就是应娘娘的事吧。皇后说的对，如果不封赏他的父兄，那么便不会有朝臣反对，不会有烦恼了。

这是我能想到的，我想父皇也能想到，那么他为什么要执意这样做呢？他真就那么喜欢应怜雪吗？她有何魅力呢？

三月十五，萧皓来了，他竟告诉我皇后已经知晓了。

“母后心思细腻，身边有又那么多宫女太监，早知道我和倩容的事儿了。”他说，“她既已知晓，我便直说了，求她答应我带倩容去封地，她允了。”

“母后竟就这么同意了？”我惊讶，她一向重视宫规，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我问：“皓哥哥，你说了什么？”

他苦笑道：“母后说也只是多了个婢女伺候我，我要带走便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