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下次想玩,就写信送到韩府。”
“嗯,好。”
我原打算把萧莺的公主府好好整顿一番,但没成想我和韩姝游湖回去后,我浑身就痒了起来,大夫说我是生了漆疮,用几副药就好。
我摸着手臂上的疙瘩,浑身难受,萧莺要见我也被我阻拦了,我担心会害了她。好在这次病好得快,我在屋内煎熬地过了三日,也多亏了玉容膏,身上的疙瘩消去了。
快乐于我就这么难以获得吗?游湖得来的快乐就这样随着漆疮消失了,真是烦人,我厌倦自己这幅身躯。
我一回宫便去承元殿见了萧昰,“父皇,月儿做错了吗?”我撒着娇问。
“月儿做得好。”萧昰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往后你有了夫君,就要这般管教。”
“父皇对月儿真好。”我顺势靠在他身边撒娇,“月儿不要夫君,要留在父皇母后身边。”
“你就是这样说说,心都不在父皇身边了,天天往宫外跑。”
“父皇,月儿就是出去看看,若是父皇担心,那就赏月儿一座公主府吧。”我看他高兴,娇声求道,“父皇,好不好?”
“不行,赏了你公主府你岂不是不回宫了。”
“怎会,月儿只是想出宫时有个舒服的落脚处,不想住在他人的家中。”
“不可。”
我哼了一声说:“父皇一点儿都不疼月儿。”说完,我起身走了,我不担心萧昰生气,他就是吃这个路子的。
“你这件事做的太不像话了,是堂堂公主能做出来的事吗!”皇后生气地说。
“母后,想必您已经了解事情缘由了,为何要自责我?”我说。
“杨陟有错就按规矩来罚,晋国公主当街让人打姐夫驸马,那么多百姓看着,有失皇家体面。”
“永福公主驸马,花天酒地好赌成性,携妓当街亲密,难道就不损皇家脸面吗?儿臣教训他便是正风气,维护皇家体面。”
“你要打他大可关起门来打,当街痛打,百姓看在眼中,他们会作何想?”皇后语气软了下来,她看向我缓缓说:“他们不会以为你做得好,相反会觉得皇家残忍,回想若有朝一日自己得罪了皇室中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她说:“于情于理,你是没错,但治国需安宁。”
我打断她说:“父皇和您说得相反,他还夸我呢,母后,或许比起父皇,您更适合做大梁天子。”
我生气,话中也带着讽刺,但皇后并未生气,缓缓说:“皇上作为父亲疼爱女儿才那样说,本宫只是以皇后的身份教导你罢了。皇上最近政事繁多,你管住自己,莫再惹事了。”
“是,儿臣告退。”我无意和她争辩了,萧昰是我的父亲,但皇后不是我的母亲,她大概是无法作为母亲来包容我的。
回宫的第三日,萧昰下旨赏赐了我一座宅子做公主府,我很高兴,自那日后便频繁去承元殿谢他,讨好他,多次正遇他和大臣、皇兄们议事。
皇子们回京就是为了另立储君一事,朝中大臣也分了不同派别支持不同的皇子,互相攻讦,生出许多事来。
例如,去年这个的款项对不上,前年那个又办事不力……我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但萧昰年纪大了,身子每况日下,我须得为自己多争些东西,为了往后的安稳日子,我也要注意下一位皇帝是谁。
五月初六,萧昰问我:“如今皇子党派互相指证的事,月儿以为要如何做?”
我说:“父皇您不必太过劳心,若这位皇子党奏了事,您就让另一位皇子党去处理调查,让他们互相查证,父皇您只需最后定夺。”
萧昰叹气道:“朕没想到这父慈子孝的戏还没过一月,他们就抢起来了,真是令人心寒。”
“父皇,您也正好借此机会考察皇兄们,储君,当然要择优而立。”我说完,立马又问:“父皇,月儿能说这些话吗?”
“和父皇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他说。
我心中始终有疑惑,为何萧昰这样容许我议论朝政?他许多次不避讳我见外臣,也会让我批奏折,这样的殊荣明明是我一直追求的,可是我如今有些不安。
应怜雪也可以随意在他面前议论朝政吗?我和她都是分担他劳累而有幸得到一丝权力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