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五日后的文试月儿要去的,在朕心中你文采不凡,去品鉴品鉴那些世家子弟的诗文。”
“好。”这倒是有趣些。
五月初六,一个大晴日,萧昰特意在御花园摆了案桌,让他们随意作诗。
齐旭最先作出诗来,他一字一字地读出:“牡丹一朵值千金,将谓从来色最深。今日满栏齐开放,一生餍足看花心。”
圆里牡丹开得正艳,他所作眼见之景,夸赞牡丹亦是夸耀人。尽是讨好意味,京中才子颇有虚名。
或许是限定了一个时辰之内,或许是在天子面前紧张,这些世家子弟的诗都不堪入耳,有几个还抄袭名家大作。
应怜雪的亲戚,那个叫应庆丰的,就拿了两句诗出来: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
“清晨踏石阶,薄雾拢树林。风光无限好,只是无人语。”我看向纸张,是江帆写的,与此情此景毫无关联,一看便是提前备好的,还写得这般差。
武安侯文武双全,年少成名,与同样名声在外的才女相恋成婚,婚后恩爱,只育有一子,他们的儿子竟然文武不通。
诗由萧昰亲自评定,我见他画下一个圆,不解地问:“父皇,这首诗实在普通,如何能入选?”
皇后看了看,说:“虽是普通但通俗易懂。”
萧昰摇着头说:“大诗人大文豪的佳句也不是一个时辰就能想到的,必然日积月累,心中有所萌动,触景而发。朕看这首诗不错。”
“就是不好,父皇你是不是偏爱武安侯所以偏待他儿子?”我说,江帆如今二十,与我和萧涵、萧翎年龄合适,若入选便可能是我的驸马,我不要。
“朕没有偏爱,朕说得是事实。”他看向萧翎他们,“若是不同意,你们姐妹几个来选?”
“父皇,儿臣觉得这诗写得不错。”萧涵说。
“是啊,他们诗都一般,对比着选。”萧昰说。
萧昰如此中意江帆,他会不会把把江帆选做我的驸马?我不要,这一夜我睡得不好,第二日特意让人仔细打听了江帆。
三日过去,我得了消息,江帆未有丑名在外,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科举不第、诗文不好、骑马射箭也不行,也没有其他什么长处,就是庸人一个。
五月十五,他们写的策论文章来了,题目是治家之法。只有江帆一人全篇在写若是娶得了公主会如何如何疼爱尊重。
“父皇,礼部定出成绩了吗?”我问。
萧昰说:“还未,月儿,朕觉得江帆不错,他是武安侯独子,此次选婿又表现出如此得如此执着。”
“不要。”我开口拒绝,“父皇,我不要他做驸马。”
“月儿,你不用先急着拒绝,让他与你相处几月,日久见人心。”
“涵姐姐呢?父皇有人选了吗?”我转开话。
“应庆丰。”他说。
应庆丰表现得也一般,父皇还是选了他,这个比试真的只是做做样子,他后悔了吧,后悔杀死了应怜雪的父兄,迫不及待地又补上一个,萧涵也可怜。
“其他妹妹呢?也都选好了?”我问。
“朕都有了人选,过几日就颁布圣旨。”他说。
我心中烦乱,苦着脸说:“那个江帆什么都不会,一无是处,父皇,我不要。”
“月儿,他的态度勇气是最好的,朕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夫君。”他说,“况且他亲口跟朕承认,仰慕晋国公主已久。”
“他此前从未见过我?”我质疑。
萧昰笑了笑说:“他是久闻月儿的大名,主动要参与选拔的,而且他一早便说了,想做晋国公主的驸马。”
“父皇,你既然早有了人选,还办什么比试,对其他人一点儿都不公平。”我生气道,“我是不会认这个驸马的,父皇觉得他好,何不自己嫁了去?”
“说得什么话!”萧昰被我激怒,“朕都是为了你好,其他人哪一个有他这样的决心毅力,哪个有他的家世,家庭,有哪个有他的样貌?”
“可是这些在我心里一文不值!”我大声回怼。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孙延平?”萧昰看着我说,“你不想要也好,朕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