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我和江帆进宫参加宴会,这几日我几乎没和他说话相处,除了这些场合。他此刻虽坐在我身边,但我视他为无物。
“月儿,好好养好身子,让你父皇早点抱外孙。”应怜雪笑着对我说。
我笑了笑说:“不如应娘娘再给我添个弟弟或是妹妹。”萧昰已经有那么多孙辈了,我的和别人的于他没有区别。
萧昰说:“月儿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事不急。”
“皇上说的是,臣妾就是打趣打趣月儿。”应怜雪看向江帆说:“月儿许多时候都是嘴硬心软,驸马要好好照顾月儿。”
“是。”江帆说,“公主在家有皇上、娘娘诸位长辈疼爱,如今多了夫君公婆疼爱。”
我喝了一杯酒又一杯,若不是近几日皇后出宫礼佛了,这些话还轮不到应怜雪说。
“成家立业,驸马婚后有何打算?”萧昰问。
江帆看了我一眼说:“臣与公主新婚燕尔,今年就想陪在公主身边,学学诗画,待明年再入科考。”
萧昰点头说:“也好。”他又嘱咐我说:“宫外比不得宫内安全,公主府要严加守卫,若是出门要多带些护卫。”
“嗯,儿臣知道了。”我答,上次杨陟的事情确实让我一直后怕。
“父皇放心,臣一定会保护好公主的。”江帆说。
我又饮下一杯酒,心想他又不会武,用什么保护我?只知道说大话的家伙。
“公主。”江帆伸手夺过我手上的酒瓶,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公主脸颊微红,想必是醉了,不喝了。”
我又一把夺过,笑着起身到萧昰身边说:“父皇,儿臣敬您一杯。”我倒了酒,突然又想起他不易喝酒,于是说:“父皇不能喝,儿臣代劳。”我一连喝下两杯,我想我是醉了,脚步有些虚浮。
我看着萧昰喜悦之色消失,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笑着撒娇喊了他一声,又喝了一杯。
“父皇,公主她太高兴了。”江帆从伸手抱住搂住我的肩,我用不着他替我说话,使劲推开他,自己却一个踉跄不小心摔倒在地。
“月儿。”萧昰过来扶我。
我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坐在地上靠在萧昰怀里,哭着说道:“父皇,月儿后悔了。”
江帆的手还未放下,他不知所措,似乎很难过。
应怜雪说:“驸马,公主最喜欢宁寿宫中的梅花,你随本宫过去,让人挖两株带回去吧。”
“是。”江帆走过来,我立即把脸埋入萧昰怀里,萧昰说:“你先下去吧。”
他们都走了,屋内只剩下我和萧昰二人,他用锦帕细细给我擦泪,温声问道:“怎么了,受委屈了?”
“父皇,我后悔嫁给江帆了。”我颤颤道,“我试过了,我无法接受他。”
“月儿。”
“父皇,我知道这场婚姻是我自己同意了的,可是那时我觉得人生无望,便嫁了他快快结束这一生吧。”我哭着说道,“您说想在有生之年见证我嫁人,那我想我便嫁了,好让您开心开心。”
“我以为我可以和他相安无事,做一辈子名义上的夫妻,可是我错了,他不达目的不罢休,依旧缠着我。我也以为我可以忍受他、接受他,可是我现在发现我做不到。”
“月儿,你为何要这样想?为何要折磨自己啊!”萧昰说。
“父皇,求您告诉我,我要如何想如何做才能不这么痛苦。”我跪下求他,我哭得厉害,以求他能可怜我。
“朕看江帆今日对你体贴呵护,是个好夫君,你既已经嫁给了他,就不要再想那些过去的事情,和他好好过日子吧。”他说。
“你和江帆成婚不过半月。”他扶起我说,“他并无过错,和离不合规矩,也会引得朝臣反对,唉,你为何就不能接受他呢?”
“父皇,我已当他是个陌生人,是个看不见的人,和离与否没有差别。”
“这怎么行!朕让你嫁人不是去守活寡的。”他突然生气了,“你为何就不能接受江帆?你到底想要怎样?朕这两年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你有没有替朕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