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皇在,月儿不委屈。”
我在宫中养病,一下便呆到了十月中旬,后又下了好天雨。病去得慢,天又冷了,一下就到了十一月,如此我便向等明年开春了再去公主府。
“父皇,月儿这幅字写得怎么样?”我问。“隽秀而不失力度,好字。”萧昰夸赞。
他说:“你气色好多了,人也有精神了,父皇放心了。”
“嗯,月儿要快些好全,不能让父皇操心。”我说着起身替他研墨。
“昨日武安侯又上了个帖子,他们想进宫探望你,见不见?”他问。
我笑了笑撒娇说:“不见,父皇听见女儿喊别人爹娘,想必是要吃味的,月儿想好好培父皇母后。”
“好。”
高从彤已经第三次求见了,她人虽好,就像母亲一样,但我不能贪恋她的好,不然以后与江帆和离时,我会舍不得她,与江家断不干净。武安侯府也送了些补品珍奇,我都让人送回去了,都不缺。
我想着突然记起了之前对武安侯府的怀疑,我若此刻在萧昰耳边多说几句话,他定然会起疑心的。
若江家真有二心,萧昰的朝臣、暗卫会比我先知道,我不必操这份心。我最后什么都没说,江帆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们相安无事就好。
今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我生辰那日地上得积雪厚实,这日江帆来了,是萧昰召他入宫的。他很遵守与我的约定,不似从前那样纠缠,不再主动与我多说话。
我很高兴,她终于听懂我的话了,他送我的香粉,我随手赏赐给了皇后身边送礼来的嬷嬷。
除夕,我再次听到江帆的消息,萧昰派他和父亲武安侯去北方赈灾了。我呼出一口白气,打了个冷颤,北方得多冷啊。
萧昰怎么会突然派武安侯去赈灾呢?我先前做法多有不妥,如今辞旧迎新之际又派他去赈灾,难道真的有阴谋,萧昰已经看出来了?
然而是我多想了,正月里我问萧昰:“父皇,您为何派武安侯去赈灾?”
“是江帆主动请缨要去北方赈灾,武安侯作为父亲,担心儿子便请求一同前去,朕允了。 ”
他接着说:“月儿啊,江帆他是个有志向懂上进的人,你之前说他没有作为他如今就去了。”
若是真有志向,前二十几年做什么去了?我暗想没有反驳。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能紧抓着他过去的一无所成说事,要看到他以后的表现,给他成才的时间。”萧昰说,“夫妻好好相处才是。”
“嗯。”我答。
青雀两岁了,走路走得很稳,一直跟在萧丽质后面叫姐姐。
“不是姐姐,叫姨母。”萧丽质纠正了好几遍,“姨,姨母,青雀,姨母。”
青雀睁着大眼睛听着,可是叫出来的还是姐姐。“她会说姨母得,现在调皮不说了。”萧丽质对我说。
“她学小质叫姐姐呢。”我笑着说,伸手抱起青雀,亲了亲她肉肉的脸颊,说:“青雀,叫姨母。”
“姐,姐姐。”她稚气的声音重复着姐姐。我一连教了好几遍,她还是嘻嘻笑着喊姐姐。
“月姐姐,小质在宫中好孤单,想和姐姐住在一起,可以吗?”萧丽质问。
“好,不过要等你满十岁了。”我说,“若你想出宫玩,我过几日带你出去。”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要我与一个孩子同住,关心、照顾、教养,绝非易事。
“嗯,谢谢姐姐!”她高兴地手舞足蹈,青雀也跟着高兴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