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上午,戚月刚到药馆坐下,曲唯突然冲进来,拉起她就走。
“你干什么呀?不要拉拉扯扯。”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坐着,赵奚言要走了!”
头顶一个焦雷,戚月似乎看见心裂开了一道闪电般的口子。
“走,我带你去找他!”
曲唯拉住她就上了一辆车。
一开始戚月还有点浑浑噩噩的,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
“停车,回去!”
曲唯让人勒住马,语重心长地道,“你让我当哥哥,我当了。你呢,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未尝不可。一辈子没有多长。”戚月保持镇静。
“没见过你这样的,我都怀疑脑子坏掉的是你。”曲唯叹气,摸了摸后脑勺。
“......”
半个时辰后,两人还是骑着马去了龙伏沟。
这里是离开龙南郡前往国都的最后一个分叉口。
戚月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他。
来的时候他是犯人,衣衫破旧,百般凄凉,此刻却是高头大马,华衣美服,前呼后拥。
白色铠甲,白马骏马,黑色面具。
好看的美男子,即使坐在马背上也是玉树临风,
戚月透过郁郁葱葱的密林,注视着那一点白色快速移动,向着国都的方向,很快就不见了。
“赵奚言,长乐永康,幸福绵长......”
她一字一句的送出这句祝福,大脑一阵发晕,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她病倒了...,三天后才从床上爬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连续看诊满三天,把之前缺的都补上。
第二件事是给曲唯动手术。
“曲唯,你应该知道,你脑子里有个东西吧?”
“嗯。”
“趁着今儿天气好,我给你取出来吧。”戚月手里捏着茶盏,眼神却在遥远的天边。
“取?怎么取?”曲唯捂住后脑勺。
“就是把你脑袋开一个洞,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以后你再也不会头疼了。”
曲唯大惊失色,“我死了,当然不会疼了。”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戚月淡淡地放下茶盏,起身就走,“那你便等死吧。”
曲唯追上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担心你的状况,”曲唯满脸怀疑地指着她的脸,“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无情无欲的石头,我怕你咔嚓了我...”
“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一直说时机未到吗?”
“为什么?”
“给脑袋开洞最忌讳的就是心摇神动,突然想起什么,就能把你脑浆搅成浆糊......”
“行行行,我做,行了吧!”
“跟我来!”
.......
手术很顺利,现在有空间小助手,多么高危的大手术戚月也可以挑战了。
经过紧张的八个时辰,戚月终于把一个成年人拇指大小的东西从曲唯的后脑勺里取了出来。
把血清洗干净后,发现它是一块透明的包衣,里面躺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子,屁股下面有一大堆黑芝麻般的黑点,黑点的一面露出一点点白尖尖,似乎要出来的意思。
这虫子被她鬼门针所伤,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却下了这么大一堆崽。
真是够恶毒的。
再不取出来,曲唯满脑子就都是虫子了。
戚月一脸冷淡地把包衣块丢在一个广角玻璃瓶中,并盖上盖子。
收尾工作完成后,医疗小助手突然扭着脖子开了口。
“主人,这虫子外面的包衣是如何形成的?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扎虫子的时候,它就已经有了。”
“好厉害的刺激术,若不是这层包衣,这人只怕早就被虫子吃空了。”
戚月“嗯”了一声,脑中闪过黄在安苍老的脸。
刺激术?
老头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藏私不教给她?
哼,灵泉水做成的药丸别再想吃了!
几个时辰后,醒来的曲唯看着瓶子里的虫子,足足吐了半个时辰。
“呕...呕...”
戚月好心情地递给他一杯灵泉水,这家伙喝了直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