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担心这个叫荀爽的拿了银子跑了?”
“用两百两银子看清一个人,值!”
“值?两百两银子嗳,你说给就给了?你怎么不拿两百两银子给你大哥我呢?!”
“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我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心目中的好大哥?”
“你的形象确实还不差的。”
“是吗?快说来听听。”
“见过出钱又出力的大傻子吗?你大致差不多,就是多了一个大哥身份...哈哈...”
戚月丢下一句话,一个扬鞭,身下的马立刻跃出去一丈远。
曲唯回味过来,立刻纵马跟上。
“没见过你这样的妹妹...”
张婆子和随行的侍从也纵马跟上,马路上顿时扬起一片笑声,伴随着尘土远去了。
就这么着,四人白日赶路,晚上休息,一路上又遇到不少流窜的土匪。
这一日,四人的马来到一处平原。
此时正是春季,田间散落着不少百姓,弯着腰一下一下的挥动着手里的农具。
但这些人形容枯槁,动作机械,完全没有对春种的热情,反而隐隐透着一种厌恶和认命的气氛。
戚月虽然不种地,但她种药,因此能深刻地体会百姓看不到希望,但又不得不耕作的心酸和无奈。
种田没有希望,但不种田就更没有希望,一家老小立时就要饿死。
曲唯也满脸无奈。
“可怜这北渊粮仓十八州,竟被糟蹋至此。”
他狠狠地甩着手里的扇子,一脸愤愤。
“如果能杀了林老贼,杀了狗皇帝,天下就太平了。”
戚月虽然对他的想法颇为赞赏,但并不认同。
“大哥,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并没有什么用。”
官逼民反,等这些看不到希望的百姓忍无可忍,终会用手里的锤头揭竿而起。
接着就是杀皇帝,另立新皇...
但情况还是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历史总会惊人的往返重复,受苦的始终是最底层的大众。
“怎么就没用了。”曲唯愤愤,“若不是早年的病害了我,说不准我这会子会是个高手,自是可以杀入皇宫...”
“行了。”
见他越说越离谱了,戚月忙打断了他的话,“就算你杀了他们,还会有第二个林太师,第二个昏君,你杀的完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凭这样下去吧!”曲唯满脸不服。
“只能这样,只有从根子上烂透了,才能一下子拔除干净。”
一句话惊的曲唯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你,你要改朝换代?”
戚月白了他一眼。
“我可没这么说,而且我对当皇帝没有兴趣,至少目前没有。”
曲唯听了这话,却突然镇静下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就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来,看的戚月毛骨悚然。
“你算计什么呢?”
曲唯刷地抖开扇子,一脸意味深长地道,“反正不敢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