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转头怒视萧云,反驳道,“我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萧云只好妥协了,“好了好了,你跟我来,战事不是我们三言两语轻易决定的,现在你解决了频繁骚扰我们的蛮牛族,也该让我们的士兵涨涨士气。”
秦川本来想悄咪咪的自己行动,没想到被萧云发现了。
现在算盘落空了,秦川耷拉着脑袋跟着萧云去商议后续的行动。
毕竟南羌变成了楚国新的练兵场所,三分之一是西关的老兵。
三分之一是新一年征调的新兵,原先南羌的守军只有三分之一。
对于秦川来说,不存在冷场的可能。
秦川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们讨论,无非就是一群人想要继续死磕,另一群人觉得秦川另辟蹊径可以考虑尝试一下。
一个年近花甲依旧挺朗的统领说道,“秦川是吧,想让我们同意可以,得拿出成绩来,南羌可不同于北边,你打算怎么做?”
预想到了有人会发难,都是自家人秦川也不好甩脸色,尤其对方还是个能当他爷爷的人。
但是秦川自然也不能让人压了气势,秦川不卑不亢的问道,“请恕我无礼,并不知道您的名号。”
闻忠脸色如常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老夫闻忠。”
秦川点点头说道,“闻统领,任我说的天花乱坠,怕是也不能让诸位统领满意。再锋利的语言也不如实际结果来的可靠,我打算收拢五十人进行计划的推行。如果说我们五十人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那再投入过多的人手即可。如果我们做出来的结果并不好,那及时止损也是来得及的。”
闻忠深深的看了眼秦川,仿佛要把秦川看透,但是秦川的眼中除了一股疯狂的战意再无其他。
人老成精的闻忠心里有些惊叹,秦川这如水一般的人确实少见。
闻忠决定还是坏人做到底,继续发问道,“你说的轻巧,那这五十位将士的性命,就不值得珍惜么?”
秦川本来心里已经升起了一股怒意,但是看着眼前的闻忠,总是觉得有些怪异。
秦川盯着闻忠捕捉到了他眼底的一丝担忧,秦川顿时明悟,原来是在给自己搭架子。
“我尊重我们每一位将士的性命,但是家国之下个人显得微不足道。我们来到边疆,就有为国捐躯的心里建设。十万人解决不了南羌,那就是二十万,三十万。我们总能将南羌一举拿下,但是我们不能做无所谓的牺牲。五十人去赌一场,输了我们不过是大梦一场空,赢了我们无形中找回了几十万将士的性命。”
秦川的嗓音总是十分空灵的,他语气平缓,没有那么激情澎湃,但却引发了所有人的共鸣。
这一刻,无论是认识秦川的还是不认识秦川的,都为他的信念所折服。
军营不是一个好地方,最简单的来说,来到这里活着的保障就没有了。
但正是因为极端的危险,也诞生了强大的权力,它让人们趋之若鹜。
这些将领们很多人在边境,一呆就是几十年,难道真是为了心中的信仰?
再崇高的信仰,在几十年的消磨下也成了笑话。
他们不过是为了那点权力,那点能够让自己不一样的权力而已。
秦川的一番话让他们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鲜衣怒马少年郎,不醉千秋醉千帐。
如今却成了,暮年抱梦晓残羹,不识亲人识官人。他们没有放弃当初的梦想,只是梦想厌恶了他们的不作为,离他们而去了。
秦枫川的一番话,就是容易改变一个人的立场。
萧云看着有些低沉的气氛,诧异的望了秦川一眼,刚刚他都受了点影响。
他还真没想到,秦川能有这种本事。
他是支持秦川的,本以为是一场唇枪舌战,未曾想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闻忠不由地念叨,“小娃娃军功不少就算了,这嘴也是厉害的紧,没有早点入军营,简直是糟蹋了。”
秦川拽了拽萧云的袖子小声道,“你就不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