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乖巧是乖巧,但是遇到今儿的事儿,她也连带着对孙氏没有了什么好感。
于老太太而言,要紧的是,这个柳氏竟然将事情闹到外头去了。
还跑去找什么证人。
这天底下有几个不多嘴多舌的?
哪怕她当时没有声张什么,可等她的人走了,难道那些被打听的人就不会张嘴问么?
到时候问到了顾家,顾家姨娘没有偷人也变成偷人了,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且如今顾家虽然还是比不上那些高门大户,但是在京里,那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默默无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就这个事儿笑话儿子。
她原本想要将这件事情遮掩下去,替柳氏掩盖掩盖。
谁知道柳氏竟然立刻道:“那些信件我也是旁人给我的,或许是孙氏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有人故意模拟着她的笔迹写了这些东西来。
但是这些信可以造假,难道与人幽会也可以造假么?我可是真正派人去问过了,却是有人看到过这孙氏与去那人家里……”
“够了!”
顾青山还没有开口,顾老太太就忍不住了,直接将旁边的另一个枕头砸了出去,砸在了柳氏的面前,“你还要闹出什么样子来?
当大家都是傻子吗?你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你们老爷不过这段时间对这个孙氏好一些,你就着急成这样!怎么?见不得我们顾家开枝散叶不成?”
这一句话竟是将她排除在顾家之外了。
柳氏心头一慌,哪里还敢接着往下说,当即便委屈道:“既然姨母和表哥都不愿意听,那我不说就是了。”
这会儿孙氏身上的冤屈已经彻彻底底地被洗刷了,早就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爬了起来。
两只眼睛却红红地看着顾老太太道:“多谢老太太替妾身说话,我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遭遇这样的无妄之灾。
原本欢天喜地地以为自己当真怀了老爷的骨肉,以为我总算能替老爷留下一点儿骨血。
谁知道就遇上了滑胎,这失去孩子的心情都还没有被抚慰,竟然又被冤枉是假怀孕,这也就罢了,横竖有大夫在,我只当这是无稽之谈。
谁知事情竟然会越来越离谱,连我偷人的话都传了出来,还说我与老爷的孩子是野种,这……”
她哽咽了一下,看着顾青山道:“老爷,妾虽然身份低微,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人,可是妾对老爷一片真心,如此被冤枉,简直就是将妾的人格放在地上踩。
方才柳姨娘说有人看到我出入那人的家里,我也不想当个糊涂鬼,还请将那几个人请出来。
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从前太太对我好,如今老太太也疼我,多少还攒下了两个钱,我就拿这个钱去请他们过来。
当着我的面儿说说看,我是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打扮去了那个人的家里,只要弄明白了,不管真假,不过对错,我便去庵里当姑子去,这辈子都不再踏进顾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