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圆只是笑着摇头,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儿异样。
实际上,她心里清清楚楚,这筝声,除了那位上镜第一美人长宁长公主,不做他想。
只不过,按照时机情况来说,她这一世,似乎是没有什么机会听到长宁长公主的筝的,所以……
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是谁在抚筝?
而顾锦圆和裴砚的事情,虽然不至于闹得整个上京沸沸汤汤,可是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家总能听到消息,最重要的是,这毕竟涉及到长宁长公主。
长宁长公主那般受陛下的重视,她的婚事很有可能决定着朝中某一个人或者某个家族的崛起,所以,哪怕是对那个驸马之位并没有想法的人,也会留意这一点。
唐芙方才的话,显然指的不是长宁长公主,而是裴砚。
顾锦圆确实不大通音律,可是《凤求凰》这样的曲子也不可能没有听过。
能叫长宁长公主谈奏这首曲子的人,除了裴砚还能有谁?
顾锦圆对此并不关心,裴砚若是能做长宁的驸马,也没有什么不好。
至少从目前来看,撇开那个意外产生的关系,两个人至少还能算是朋友,只要不涉及到他们青州裴家的根本,若是遇到什么事儿,顾锦圆有一定的把握认为裴砚不至于会与自己为难。
既然如此,半个朋友能够爬得越高,那自然越好。
只不过,如今各种说法满天飞,加上她自己有意无意地在顾家的表演,若是此时迎面碰上,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而这条船是唐芙租下的,要往哪个方向去,还是她说了算。
顾锦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我与长宁长公主有些不大对付,要不然,咱们还是避开些吧!”
然而唐芙却是摇了摇头,脸上颇有些无奈的样子,“恐怕是来不及了。”
顾锦圆一愣,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便看到荷叶分开处,一条画舫使了过来。
这同一家酒店的画舫,也各有不同。
越是如这等贵的地方,就越喜欢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不然那些来这里冲脸面的人,便会觉得自己不过泯然于众而已。
所以,对面的画舫一出来,看着那船身的纹饰,以及船上的装点,顾锦圆就知道,这必然是长宁长公主的船了。
这世上,还真有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
唐芙脸上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要不然……你往里头躲躲?”
她指了指船舱角落里的那一堆纱幔。
这么好的天气,这船上两边的帘子都是卷起来的,要放下来却不容易,这会儿若是动手去解,反倒引人注意。
顾锦圆看了看那一堆纱幔,想想还是算了。
若是这个时候躲了,回头说起来,岂不是更没有面子,或许,人家错身而过的时候,未必会注意到自己呢?
然而……这世上的事儿,往往都不会顺着自己的方向往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