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衣摆。

在沈文彦要出去病房前，她喊住他，“我也一起去。”

沈文彦的轮椅停下，他转过头，看着她，皱了皱眉。

苏嫚神情难掩悲凉，“孩子要从我的肚子里打掉，我还没资格去看看他的亲生父亲要怎么亲自安排吗？”

她每一个字咬得很重，十足的讽刺。

沈文彦收回视线，没有说话，默许了她的决定。

苏嫚最后的一点希望彻底被浇灭了。

她轻轻笑了笑，拉开被子，就要下床的时候，她身子晃了晃，又倒了下去。

“嫚嫚！”

——

医院里，苏姌吃完早饭，带上另一份早餐去隔壁病房。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禾凝的声音，才推开门。

病房里已经没有裴煜的身影，只有禾凝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苏姌看到她眼眶有些红，便知道她应该偷偷哭过。

垂下眼眸，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给你送早餐了。”

“谢谢。”禾凝没什么心情，简单地应了一声。

简短的对话后，病房内再没有其他说话声传出。

禾凝麻木地吃饭。

见她这样，苏姌内心更纠结，想问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对了，知道昨晚是谁动手吗？”禾凝突然问道。

苏姌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蔡秀梅找的人。”

她微微低头，“对不起，连累你了。”

禾凝摇头，“说什么傻话？幸好当时还有我一起分担视线，不然就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几个男人，不是羊入虎口，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她这么说，苏姌更内疚了，“其实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相反，我一直没帮上你的忙。”

禾凝放下勺子，捧起她的脸，语气温柔且郑重，“苏苏，我没有家人，就只有一个朋友，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苏姌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禾凝的语气有点落寞的感觉。

和裴煜有关吗？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沉思的时候，电视上传来一则新闻播报，“今天上午8时许，海市公安局接到群众报警称，平江干堤外侧发现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