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走进来,看她手上正在做奇怪的活计,不禁开口道:“小姐,你不是答应给那位上官公子绣帕子吗?怎么还不绣?反而做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哎呀——”经她一提醒,孙丽英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上官杰给他绣帕子,顿时苦起脸,赶忙把手里缝了一半的手袋丢给杏儿。“你会针线吧?”
口中问着,也不待她回答,便直接道:“你帮我把这手袋缝了,哪里不懂再来问我。”
说着,她下了炕,穿上一只鞋子,单脚蹦着来到衣箱跟前,打开衣箱从里边翻出这次进城买的一些料子,找了块深蓝色的细棉布出来,这棉布原本是买来给她爹做小褂的,不过她买的多,想来剪一块做帕子也没什么。
杏儿赶忙跑过来扶住她,“小姐,你要找什么叫我找就好了,你才伤了脚,若是再摔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孙丽英无所谓地说着,又用一只脚蹦到炕边,坐了回去。
她把炕桌上的茶壶茶碗什么的拿了下去,放到一边,然后将布铺到炕桌上。
杏儿看着,嘴唇翕动了一下,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小姐,那上官公子身份贵胄,用这等棉布做帕子,怕是配不上他的身份。”
“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孙丽英没好气地说。“擦汗用的帕子,自然是棉布的最吸汗,丝绸的那种中看不中用。再说了,他又没规定我一定要做丝绸帕子给他,反正是我做,到时候做得了,他爱要不要!”
杏儿只好闭上嘴巴,坐在一边,不自在地低头帮她缝着手袋,却不时地抬眸瞥她一眼。
孙丽英用尺子量了尺寸,用划粉划了线,剪了一块四四方方的深蓝色棉布下来,让孙雅帮忙熬了糨糊,抹在棉布的四条边上,晾干了。
之所以要在棉布上抹糨糊,是因为布太软了,不好绷边,抹了糨糊之后就比较好缝了。
然后在针线笸(po)箩里找了天蓝色的线。
她针线活不是特别好,不过女人总是对这种事情有天分,倒不至于不会。
而且她天生聪明,冯淑兰之前一天到晚的在她这里做针线,便是看她也能看会三成。
她先将手帕子绷了个边,然后就有些发愁了,上官杰是个男子,她总不能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在上边,想着,她突然眼前一亮,拿了用柳条烧的炭笔在上边写了一首诗,然后挑选了米白色的丝线。
“小姐……”杏儿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穿针,忍不住又开口道。“小姐,你忘了分线了。”
“分线?”孙丽英不解地抬眸望着她。“什么叫分线?”
“就是……这丝线太粗,不能直接绣花,应该把线分开这样绣出来的花不至于太厚,不然的话,看起来会比较蠢笨。”
孙丽英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按照她说的,把手中丝线分成了两股,解释道:“我之前撞伤了头,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转天下午的时候,族长来了,说升龙山庄的管事的答应了,然后拿了尺子,带了孙白老两口去丈量了土地。
在村西头挨着庄稼地的地方,给量出三亩地来,做好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