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这次去都城,捎了不少好料子回来,天眼看着就冷了,你们拿几块去,做几件夹衣穿。”说着,她翻箱倒柜,找出几块衣裳料子。
香叶也不推辞,笑吟吟地说:“那我们就多谢了!清儿,你把料子拿回去,我帮英姑姑把这收拾收拾,瞧那几个小东西弄的,窗子都破了,英姑姑,你这有糊窗户的纸吗?我去熬点浆糊,帮你把窗户重新糊一下。”
她们两个虽然比孙丽英的年纪还大着一岁,但是偏偏辈分小,所以才管孙丽英喊姑姑。
孙丽英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用来糊窗户的纸,于是拿了一块碎银子交给孙雅,“少雅,你去杂货铺,买一些糊窗子的纸来。”
孙雅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香叶忙着走出去,找了面粉,熬了一锅底浆糊。
孙雅很快就把糊窗户的纸给买了回来,苏香叶把衣料放回房间之后,也回来帮忙,几个人手脚麻利,一会儿就把窗纸都换了,反倒是孙丽英,从来都没干过这样的活,也不会干,只在下边看着。
中午的时候,孙白和孙海回来了,自打开始盖房子,不止张翠花带着孩子过来吃饭,就连孙海也天天跑这吃饭来。不过他还是那个老毛病,手脚不干净,经常偷了孙李氏的钱去打酒。孙李氏虽然生气,可也没法子,总是自己亲生的,又是老大,按理说,日后的财产都得留给他,也就一直瞒着,没有闹出来。
他们前脚刚进门,回家洗了澡,换了衣裳的张翠花也带着三个孩子又回来了。
张翠花进了堂屋就掀锅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鼓着一张大脸蛋子问帮忙做饭的苏家姐妹,“今儿吃什么呀?”
苏家姐妹全都把脸撇了过去,不理她。
东里间中,孙李氏已经缓了过来,也不哭了,只是对万氏道:“侄媳妇,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我那个孽子说两句话。”
万氏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不好掺和,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孙李氏扬声道:“老大,你进来!”
孙海在净房洗了把脸,正找了根黄瓜举在手里啃着,听到孙李氏的召唤,掀起门帘子走了进来,嬉皮笑脸地问:“娘,找我有什么事?”
孙李氏盘腿坐在炕上,面沉似水,难得的威严,“你知不知道你媳妇今天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孙海嘿嘿笑着,“她能干什么好事?除了下崽,屁用没有,见天的好吃懒做,连几斤酒钱都挣不来……”说着,他坐到炕沿上,涎着脸冲孙李氏那边凑了凑。“娘,我这几天都帮家里盖房子来着,您也该奖励我几个钱打酒吃。”
孙李氏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她今天说你二妹妹生不出孩子,不如让夫家把你二妹妹休了,再由她给你二妹妹找个家里有孩子的来当续弦。”
孙海似乎一点也不知道这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是多大的羞辱,无所谓地说:“她那张嘴,一天到晚的满嘴喷粪,别搭理她就得了。”
孙李氏看着他这副不着调的模样,心中恨极,抬手一把巴掌扇了过去,“混账!我告诉你,今儿是最后一次,以后她要是再敢在这个家里闹事,我就请族里出面把她给休了!”
张翠花正站在门口,正大光明地偷听呢,听到这里,忍不住掀起帘子就走了进来,“娘,我又没做对不起老孙家的事,凭什么让孩子他爹休了我?我还没嫌他养活不了妻儿呢,你们倒先嫌弃起我来了!”
说着,她又是往地下一躺,就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