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喝了一口茶，

足有巴掌撑开那么大的瓷杯在对方手里却好像给小宝宝使用的玩具一般：“所以你们想知道整个试炼的过程？”

“可以吗？”梅林说道：“不过这要是违反了学院的规定就算了。”

“学院没有规定不允外泄考核内容。”克利夫说道：“既然你们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们，就算你们不问待到你们考核的前一周，你们的导师也会告诉你们考核内容。”

在两人好奇探究的目光下，克利夫开始说了起来：

“在接受福音的洗礼前，你们将会被当作战士面临生死的考验。”

“「黑雾战场」，则是许久以前那位天刹那的污秽和九大圣主掌控的福音碰撞所产生出的真实世界，它夹在现实和「放逐之境」的边缘。”

“而放逐世界边缘处的污秽们会跑到黑雾战场中。”

“数十位万神学院以及万神殿的长老构筑出来了一道传送阵直通黑雾战场。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面杀死污秽，每杀一只便可从它们体内挖出一枚「秽石」，收集三枚后将其于你们的「天灯」便可自行脱离黑雾，回到真实的世界接受福音的洗礼。”

梅林张大了嘴巴：“等等….等等….”

“放逐世界…黑雾战场….污秽….你的意思是，我们到时候需要直接和污秽战斗吗？”

放逐世界，

这方世界不存在于琼斯大陆所存在的世界。

它更像是一个寄生体，在所有课本中所学习的知识里，这方世界是由另一位掌管破坏堕落力量的天刹那所开辟出来、寄生在他们所处的世界之上，

在那其中便生长着一棵污染万物的浊树，

根据撰写的历史，世间所有生来强大的污秽都是树上结下的果子。

而被感染的污秽则是其树叶抚过的地方。

至于黑雾战场，

则是那位天刹那与九尊圣主碰撞所产生的真实空间、它被夹在两方世界之间，不过它不同于放逐世界的是，这一处地方真实存在于这方世界，

位于东出大陆后大洋上的一块巨岛。

那曾是精灵们的住处，也正因如此他们见到了污秽的力量，并做出了和人类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们的臣服让他们踏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最终也招来了毁灭。

如今那块岛屿依旧被黑雾所覆盖，

“你们现在说到底还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克利夫缓缓说道：“课本上，导师的话语里，或者是….黑市的情报站，你们收集且得知的污秽的信息无非就是这一点，”

“象牙塔里的你们甚至没见过污秽长什么样子。”

“这不是讽刺和批判，只是事实罢了。”

“但万神学院培养的学生不是来享受这个世界。”

“它培养出来的，是战士，能为人类未来铺路的战士。”

“不过你们有这样吃惊的反应也很正常。”

“还有一年的时间。”克利夫继续讲着：“这一年里你们会愈发逐渐见到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生和死对我们的距离也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遥远，”

“一年之后才是你们踏入真正的结业试炼。”

“带劲。”维尼娅咽了口吐沫：“这很带劲。”

“如果不是确认你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维纳姆多人。”克利夫大笑着看向维尼娅：“我真怀疑你体内流淌着科斯利多的血。”

梅林舒了口气，又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

“福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克利夫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伸出手敲了敲桌子，四个指头轮流敲击在木桌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不方便讲么？”

“不是。”克利夫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如何更贴切的和你描述….毕竟那些导师也好书籍也好，对福音的描述都是太过专业化了，我在想如何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给你。”

“幸苦了。”梅林有些感慨，

这个家伙性格未免也太好了吧。

如果非要形容他对于克利夫的印象，以后谁要是再提起一位成熟稳重大方的老大哥这类形象，克利夫的样子大概会直接刷的一声出现在脑海里。

克利夫说道：“从你熟悉的力量做切入点，或许你能理解的更深。”

“我那天看到你擂台的一战，我感受到了灵魂的波动。”

“你是有学习奥术了吗？”

看着梅林点了点头，随即克利夫继续说道。

“奥术的力量是对使用灵魂的力量，通过成千上万种方式方法驱动自己最本源的力量，从而得到超凡的力量与污秽对抗，其根源便在于「献祭」。”

“献祭？”梅林皱了皱眉，这可并不是一个好词。

“是的。”克利夫点了点头：“科斯利多上千年的研究，绝对可以放心的告诉你，奥术的本质就是献祭，通过献祭来得到力量。”

“在这场献祭中，灵魂便是唯一的交易品。”

“所以，你也可以认为奥术的本质是「交换」。”

梅林刚打算开口反驳，

却在琢磨对方话语中，有些恍然大悟。

好像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