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八岁的时候吧,我和叶孤颜又有交集了,那时候呢,叶家学堂来了一个外门子孙,听说是学得好特招来的,但是一个解商字都不会,他刚好坐我前面,先生点了他他不会,挨了戒尺,有点我,先生夸了我一番。
他记恨上我了,大约刚开始见我身上的叶家嫡孙的刺绣没敢乱来;但打听到我就是那个天煞孤星后和我打了一架。
他比我大几岁,又高又胖,和头黑熊一样,但不耐打,还不会招式,我的姨妈舅舅教的几招就把他按地了,但脸上还是被挠了,大姑娘大家都稀罕用的办法,丢人!
他大约是不甘心,刚好那段时间大伯和爷爷没时间管我,他买通了保姆和伙计,给我来一招狠的,我原本没想和他们计较的,毕竟马上又该换保姆了。
我的保姆没人超过两年的,都是些劳碌命,不比叶家满堂皇;哪里能挨得住我的这命格?
正是正午时候,我去了那个小院子,抬头就看见叶孤颜一脸阴鸷的看我,我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了我母亲叫我做的桂花糖。
他跳下来树,问我谁打的,我看他一脸愤怒,想看看这个霸王要干什么,诶果直接要了人命。
我倒是没什么怕的,大概天煞孤星就这样;他转过头又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通,我想起了我父亲,他也这么骂过我,虽说是气,但不是气我,是气我不说。
他让我跟着他,我同意了,我给了他桂花糖,刚开始看上去很嫌弃,不管不顾的一股脑丢进嘴里,就连糖纸都没剥。
他带着我,和我一起学,一起吃饭,一张席子上睡觉;就这么的生了荒唐事。
那首情诗的诗集还是我送他的,我母亲很喜欢的那个《浣花词》。
大伯把我送走了,走的时候,天边灰蒙蒙的,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了那边好好呆着,你外甥比你小那么几岁,能玩到一块,你小姑也是天才,不愁学不会啊。”
“大哥已经年过弱冠,该给他选一位妻子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很难受的,要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我就这么走了,西博尔是个小孩子,但很成熟,我教他我会的东西,他也教我他会的,我好像体会到了叶孤鹤和我待一块的时候什么体验了。
至于为什么要护着西博尔,这难说,他和我像又不像,只是可怜,具体为什么是说不清的。
我在临离开前,烧掉了那份情诗,连着少点我的妄想;大哥那么好,是该好好活着我的。
我在墓地里雕刻那个戒指的时候,算了一卦,又多雕了一句话,大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