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精神引导之下，左手手心处凝聚的火球飞速的射向了黑蝎装甲，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火光耀眼，但很快被其身旁看不清内里的巨大能量球吸纳，它似乎胃口很足，一切能量之属都能吞噬同化。

“幽灵漫步”因为需要意识同频的缘故，只能加持在自己身上，其他的手段也对阻止浩克意识对伊凡?万科的吞噬毫无帮助。

“烬，你有办法吗？”

突然响起的心灵问询让艺术家正在雕刻的动作微微一滞，不过源自对自我身体的高度掌控让他及时矫正了姿势，没有给面前的这具艺术品带来什么瑕疵。

“老板，精通魔法不等同于擅长操纵意识和解离灵魂，尤其我精通的还是附魔学中的部分分支。”

意识上回答着伊凡的提问，“戏命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虽然他自信与小老板的交流不会干扰到正在进行的艺术创作，但他还是不愿意在构建作品的过程中有片刻的分心。

“毫无差错”是腐朽愚昧的匠人才会说的话，真正的艺术家创作出来的是能打动人心的作品，而创作过程中更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怀着虔诚的心和纯粹的灵魂！

看到对方的动作停止并转身离开，求生的欲望让“作品”拼命的挣扎起来。

他非常恐惧，和那些曾经被他骗到手术台上被剖出器官去贩卖的“肉猪”一样。

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站在他们血淋淋的、尚未变成尸体前的身体旁边，诵念《圣经》的兴致了，脑海中已经尽数被痛苦和悔恨填满。

他想起了那个被他杀掉的、这间教堂的真正神父，一个总是笑眯眯的和善老人，也是他的亲舅舅。

想起了一直被他装模作样的念诵，却从来不会思考其中所蕴含道理的圣言。

想起了那些被活解剖器官的流浪汉与绑架来的倒霉蛋，他们绝望的脸，和逐渐死去前的哀号与诅咒。

他后悔了，真的悔了。

然而，他的悔恨和眼泪并没有引起那个面具人的同情。

对方用昂扬的语调描述着他的美，赞叹着他将带给人们的升华和感动，完全不理会他嘴里说出来的哀求、谩骂、诅咒、以及诚信实意的忏悔之言。

“你将成为天使，璀璨而夺目的肉翼莲花！”

面具人如是说，也如是做。

那些他的手下、参与到他“生意”当中的家伙，如今已经成为了这场剧目的观众，“天使”的虔诚信徒。

每一个人都跪伏在方台之下，双手前捧，面流血泪，仿佛在向临尘的天使献祭着什么。

在他们合捧的手上，摆放着从他们自身胸膛中剖解出来的脏器，那是虔诚的献礼，也是对罪孽人生的祈赎。

是的，面具人先料理的他们，因为必须要有人祷告、奉上祭品，天使才能降临凡尘。

血液顺着指缝流下来，滴落在地上，汇聚在一起，溢漫了整座教堂。

妖异的场景，美得让人心醉。

可他不想成为狗屁的“美”，成为那个疯子嘴里的“作品”！

他银行账户里还有四千八百多万美元，他在布鲁克林街区还有三处房产，他养了五位情人，他还没有孩子，他……想活下来！

可惜，面前的这位似乎是他见过最为铁石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