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弯腰扶膝,问他们两个。
黑瞎子没好气地回道:“坐专列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快到站了。”
胖子看白衣白帽人和白棺材都消失了,立刻明白了黑瞎子的意思。
“大白弟弟藏得太深了,居然能和那样的乘务员沟通。”
胖子感叹了一句,然后神情古怪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张麒麟,疑惑道:“小哥不是在大白弟弟身上装了定位仪吗?没信号了?”
蚩娇娇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白玉京太厉害了,我要把他请回寨子,让阿爹找先知,教他更厉害的巫术,然后踏平伊祁一族!”
吴瑎忧心地看着张麒麟:“小哥,现在怎么办?大白会不会像以前的你一样?”
“不会。”张麒麟的语气异常坚定,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等。”
他说出这个字后,便把刀插进雪里,转头望向乍亮的天空。
白玉京在天亮之前下了专列,来到一处断壁残垣的巨大荒原土城,只是最深处被四个青铜神柱支起的神秘祭坛,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怎么会是你?张麒麟和齐保保呢?”
有人站在祭坛上厉声质问。
白玉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眯了眯眼,沉吟道:“伊祁陵春?难道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
他站在荒城入口,看祭坛很近,其实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当他抬脚迈进去的一霎那,所有一切都变了样子,仿佛回到氏族社会的部落城池。
走在平坦的土地上,不算宽阔的街道两旁或坐或站着以物易物的人,男女老少皆有,面目鲜活。
白玉京游荡了一圈,感叹了一番,割破食指,在额前眉心划了一道血痕,一切如梦幻虚影,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地是,穿着青铜甲衣,手拿武器朝他冲过来的士兵,和青铜门后的阴兵长相相似。
白玉京站着没动,士兵却调转头朝别的地方奔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还有神智?”
白玉京嘀咕了两句,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知道小哥的血脉感应能控多远?刚刚彻底放开,万一被找到,后续有点麻烦。”
他看都没看周围,继续往前祭坛的方向走,如入无人之境。
“你的白泽血脉为什么这么强?为什么完全不受幻境影响?”
祭坛上再次传来声音,白玉京依旧没有理会,思考着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他从来没想过跳巫舞,沟通圣王,搞什么以命换命。
即使他现在还有二十年的寿命,但他还是个短命的人。
所以他只想毁掉这些东西,杜绝身边的人像重启听雷给吴瑎续命那样为他奔波牺牲。
尤其是恢复记忆后的张麒麟,总让白玉京觉得他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