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陈川对她的恩情，自然要从他的爱子身上说起。

话到最后，老太太声色也变得惆怅起来，“我这一辈子，还真就没有为自己活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

“陈先生，要不是因为你，可能，这一辈子，我都无法从丧子之痛当中走出来。”

宿命，两个字虽然简单。

可自己的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得自己兜着，怪不得谁。

老太太这一番话，就是想要告诉众人，也是告诉陈川，她释然了。

“像我这种半截入土，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的人，害，还继续管那么多，真是说出去都让人笑话。”老太太最终自嘲一笑。

“能有这番领悟，说明老太太还很有活力啊。”陈川回应道。

“如果是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可是舒家之福。”

言讫，陈川端起酒杯，与老太太同饮。

舒家人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跟着附和。

呃！

哐当。

哪知。

这一回，众人并没有马上坐下，有的人忽然呻吟起来，就被摔落到地上。

月牙，严雪婷，舒杰等人一惊，连忙站起身。

却见，那发生反应的人已经嘴角流淌黑色血液，面容难看到了极致。

“这……”

舒杰正要开口，腹中一阵绞痛，疼的他直不起身子，连话也说不出来。

其余人也是如此。

包括月牙和严雪婷在内，陈川面露痛苦之色，不过强忍之下，稍微要比其他人的状态好点儿。

“哈哈哈！”

这时，客厅中唯有那苍老的笑声传来，舒杰回眸，“奶奶，为什么？”

大笑之际，就连她也跟着口吐鲜血。

舒杰这才明白，这就是他日防夜防，始终没有想到的地步。

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里，这是要所有人同归于尽。

“呸！”

老太太还没回应，一旁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怒啐，众人回头，见来人，正是舒城。

那家伙红了眼，一步步朝着众人靠近，暴怒嘚瑟，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舒杰，亏你的还能问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

“你这舒家大少爷，能不知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舒杰质问。

当时将人驱逐，他就已经下了死命令。

舒城这一辈子，绝不容许再踏入舒家大门一步。

可这话用不着回答，舒杰回眸看了一眼老太太，就什么都知道了。

“别用你这没出息的眼光看着我。”轻咳两声，老太太还能怒怼。

“舒杰。”

“枉我从小一直那么器重你。”

“你更枉为人子！”

“老太太，你这又是何苦。”严雪婷道。

“老爷的命，那都是自找的，舒杰怎么说也是你亲孙子，老爷的亲儿子啊。”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怒斥。

“贱女人。”

“我们祖孙俩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严雪婷颔首。

也是。

这就是人微言轻。

在这个家，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四目相对，舒杰失望透顶的看着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