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陈川忽然回神，但势头已经收不住。

轰隆隆。

这一击，没差点儿连藏书阁的顶都给掀翻，至于为什么没有，陈川也不解其中含义。

待真炁散尽，陈川落地，第一时间立马上前，“道祖！”

咳咳，噗……

将人搀扶起来，嘴角依旧鲜血淋漓的流淌，陈川懊恼不已，死咬着牙低着头。

他没想如此的，可为什么还是走上了这一条路。

“够了。”

道祖此时奄奄一息，瞧见陈川现在这副样子，气息微弱的开口道：“这不是你的错。”

“你以为，你杀了我？”

“傻小子，我乃蓬莱道祖，就算我还活着，你觉得，我的真身可能在这里吗？”

“这不过是我羽化前留下的一缕残魂。”

什么？

听见这话，陈川这才回头，心中可算是好受了些。

“别这么看着我。”道祖继续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跟随自己心中的道义，你所选择的路是对的。”

“只不过，自此之后，你所需要接受面临的，即将可能是你这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

“小子，不管你有没有想好，如今，身负重担的这条路，你已经选择，再没有后退可言。”

“陈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惶恐，因为其他事情而害了眼前，道祖教训的是，坚守道心，不畏艰险，这才是陈川应该想的事情。”陈川勘字酌句的回应道。

没错。

自打选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退缩。

这条路何其艰险，陈川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早已经领教过。

饶是此，他依旧不会停滞不前。

只因为，他活着，早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甚至身负天下人的希望。

道祖略微点头，“很好。”

“如今，神器已经择你为主，小子，不忘初心，记住你要做的所有，一定扬仙门神威，方才不负你不顾一切走上今天这一条路。”

“记住我说的话，三界的未来，蓬莱的日后，都靠你了……”

“道祖。”陈川再想要说话，却见身前的人已经消散，幻化成了星星点点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纵使得知，这不过是一缕残魂而已，却令陈川如同之前亲眼所见陈氏一门先祖一般。

他们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正义，与邪恶战斗到最后的坚固力量。

这一缕残念的存留，是为了寻求仙门后人，能够肩负起重任者。

真没想到，纵使是死，他们的内心也丝毫没有关乎自己的一切，所有依旧是在替三界众生所考虑，其壮举何其壮哉？

不由的令陈川眼眶泛红。

少时，他才从当前的位置起身。

咻。

炁云流星剑当即飞了过来，在他的手中横耍，不断发出剑鸣声响。

看着上面映着光芒再次闪现的北斗七星图，陈川中气压沉，一字一句道：“道之道，谓我心之道。”

“道祖，先祖，陈川定不负你等所托，坚守道义正义根本，驰骋三界，护众生安然。”

谓之这一切，总是最终是令自己万劫不复，陈川亦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