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田成简直要被气疯掉,这女人先前放火烧了他的客栈,又把他绑去了树上。
他被绑了两天,以为自己快要死在那里了,才得了个路过的农人搭救。
田成又一路坎坷,连滚带爬去了衙门。
衙门的县尉是他的小舅,他将遭遇的事情一翻添油加醋,连哭诉带指控的说了出来。
县尉却没立即答应他报复的提议:“你说是个女人?怎么样的?”
田成想到姜南月扇他的样子就气愤不已:“能怎么样?逃难来的女人!又野蛮又粗俗!简直丑如猪猡!这女人也不知道吃什么大的,力气大得要命!我在她手下根本没法反抗!”
县尉摸了摸胡子。
他从县令那里得到个消息。
长宁公主似乎是出了宫,往这个方向来了。
他当时只是偷听,隐约听见县令震惊的声音:“长宁?长宁公主?往这里来了?!”
带来消息的人声音隐隐约约:“是……千真万确……”
“她往这里来做什么?”
“她来做什么不重要……她叫姜南月……封号……陛下亲赐。。”
县令道:“可我听说陛下只是赐了封号,并未赐府邸和封地。陛下这是……”
“没赐府邸,但可以自由进出皇宫,没例行给赏赐,但吃穿用度和陛下等同,宫里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都往公主的宣明殿送去了。团凤纹菱花缎,九尾正凤全在她身上。海蓝琉珠宫里都不多得,拿去给她做了鞋面的镶花。”来人意有所指:“且陛下给的封号,叫长宁。”
县令声音有些震惊:“你连宫里的这些事情都能探到?那位可……”
那位可不是喜欢被人探听的性子。
“是,但你反过来想想,为什么连我都能探到?”
县令没有接话。
为什么连外人都能知道,自然是陛下的授意和默许,
偏心几乎摆在明面上,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长宁,长宁,长安宁。
陛下要这位公主长安宁。
当今圣上没有任何喜好,更是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关心。
原先大家都说不知景阳长公主如何得了他的青眼,能得到陛下的礼待。
可陛下也只是赐了府邸,按以往的惯例给了赏赐,却没给景阳长公主封号,她名字就叫裴景阳。
想明白这些后县令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那我得好生伺候着!这可是大人物!一根头发都掉不得!”
宫里哪个伺候的太监得了陛下赏识来他们这里他们都得陪着笑。
何况是圣上如此在意的长宁公主?
他们这些官员怎么会揣测不到这几乎明着的圣意。
陛下捧着的公主要出宫,路上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县尉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就有了计较。
县令不和他们说这事,摆明了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好自己去讨长宁公主的欢心。
那他怎么可能让县令去独占这份好事情。
他要先去找到这位长宁公主!先讨好她才是!
届时谁是县令可说不清楚。
眼下听完田成的描述,那女人力气极大,长得还难看,身份是逃难的小姐。
和据说容色甚美的长宁公主毫无干系。
田成见他思索又添了一把火:“况且我都和她说了,您在衙门,她居然说您算个什么东西?!在听闻了您的名号后还是把我打了一顿!说您也配管她?让我们有本事去水白村找她!”
“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怎么不配管?她今日看不起您,明日就敢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
这话戳中了县尉的痛脚。
他平日里要受县令的管辖,县令偏又和他不太对付。
县令他动不了,一个逃难的女人他制不了吗?
且这女人完全就是挑衅。
县尉虽说是个小官,可在这样的小地方,也素来被乡民们捧惯了。
田成那个客栈抢来的财物也会分给他,眼下客栈又没有了,收入来源少了一个,县尉更觉得这女人着实可恨。
他立马做了决定:“我派人去,把这女人抓回来,我倒要看看,进了大牢,她还有没有这么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