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策皱了皱眉头。
前面是宣明殿。
“起来,别脏了她住的地方。”
高公公赶忙起身:“老奴该死!老奴该死!不该不长眼睛,脏殿下的居所。”
裴景策没搭理他,只是漠然的往前走。
又是冷宫。
他推门,直接走进了一座偏殿。
这是他幼时成长的地方。
幼年时宫里生活很不如意,他对于皇宫厌恶至极。
那时他也会透过窗户看月亮。
在宫里看的月亮并不好看,花结宫窗斑驳,只能看到不完整的月影。
他那时想,月亮该出宫去观。
可他却做了这皇宫的主人。
裴景策摸了一下窗棂。
他上回也来过,在将军归来的宫宴那次。
那个时候,姜南月也不在这里,而自己好像也问了姜南月在哪。
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他说,她倒是自由。
她倒是自由。
月色洒了下来,白纱一样。
“关不住的。”裴景策看着外面凉如水的月色,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他缓缓伸手,虚拢了一下。
什么也没握住。
没有人能囚困住月亮。
哪怕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南风馆。
十几位男子穿着大红配大绿的衣服,挥舞着红绸带,在云闲面前表演歌舞。
云闲闭着双眼懒洋洋的靠在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拍子。
突然他拍子停顿了两秒。
一屋子人大气也不敢出,纷纷跪下:“阁主恕罪!”
“紧张什么。”云闲的口气依旧轻飘飘,“调子错了。”
负责教学的华菏赶忙道:“敢问阁主,是错在哪里了?”
云闲回忆了一下姜南月给他唱这首歌的情形,越发肯定:“就是错了。我再哼过一遍,你记住音律,好好教他们。”
华菏洗耳恭听。
华菏不敢恭维。
云闲看着华菏的微表情:“怎么了?我唱得很难听?”
“不敢!阁主音色甚美。”
唱得难听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们阁主要曲调有医术要声音有毒术的。
最大的问题是,阁主这唱的调和他上回唱给自己听的调是完全不一样啊。
她到底以那个为准啊?!
华菏很是为难。
但是阁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也应下来:“属下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
云闲点点头,又道:“这衣服穿他们身上也不合适。”
华菏简直要泪洒护城河。
阁主终于发现了,绿衣红裙真的很像一根根行走的胡萝卜这个事情了吗?
云闲指点江山:“这衣服还是不够惹眼。”
华菏:???
这还不够?!
云闲接着点评:“也不够喜庆。”
华菏:?
“这样吧,绿衣服外面再披个红外套,红外套外面放黄披帛。”
华菏:“……是。”
云闲自言自语:“难看是难看了点,但是没关系,打眼就行。”
华菏:“……”
“怎么?你有什么指教?”
华菏秒怂:“属下不敢!阁主有什么想法,属下一定照办!只是,黄和赤属于五方正色,要穿去……那位面前吗?”
云闲挥了挥手:“瞎讲究,规矩一堆。那你换成别的显眼的颜色。”
华菏赶忙道:“是。”
云闲随意应了一声又瘫了回去:“这几天好好练。”
“等小月儿回来,我请她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