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审人的时候，被带出去问话的宫女嬷嬷都被迫看了全程。

陆勤说了，若没人招，就一个个都受一轮，到那时都没人招，才算可信。

有忠心不改的，自然也有胆小怕事的，这个嬷嬷就是那个胆小的。

还没用刑呢，就吓破了胆，什么都顾不上，将知道的都说了。

嬷嬷哆哆嗦嗦的回话，“皇上，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啊”

“是她”，她指了指受伤的嬷嬷，“是她威胁奴婢，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声张，否则就让奴婢和家人一起丧命”

“奴婢没办法啊，看到她将皇子往回推，奴婢也害怕，可奴婢不敢说”

“别的奴婢真不知道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洛妤娇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们都是宁妃找的人，那是效忠于宁妃喽？”

喂药的嬷嬷是宁妃从身边派过去的，接生的嬷嬷可不是。

宫里的接生嬷嬷有好几个，让谁接生这是嫔妃自己决定。

虽说只喂药一条就能拉下宁妃，但宁妃不是善茬，万一让她混过去了怎么办，多一个证据就多一份保障。

宁妃没说话，是冷冷看着。

嬷嬷半点不敢隐瞒，“奴婢不是宁妃的人，真不是宁妃的人，奴婢也没想过害人，是被威胁才不敢出声的”

“她拿着奴婢小孙子的长命锁威胁奴婢，奴婢小孙子才一岁，奴婢是被逼的”

洛妤娇冷哼一声，“你孙子是命，六皇子就不是命么？”

“你若一点东西都提供不出来，你猜你孙子会不会好过？”

嬷嬷早就被吓破了胆，根本没办法细想，皇子又没事，皇上根本不可能牵连一个孩子。

“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有罪，奴婢认，可这些与奴婢的孙儿没关系”

“只认罪可没用”，洛妤娇微微压低身子，“你还有什么没说是么？说出来，皇上自然会保你的孙儿平安”

嬷嬷看了眼皇上，见皇上点头，下了决心。

“奴婢说，奴婢有次起夜，看到她半夜与宁妃娘娘身边的绿儿见过，其他的奴婢真不知道了”

绿儿是宁妃新调来的贴身大宫女，从前的宫女都因审讯时伤了身子，不能伺候了。

宁妃骤然起身，“你胡说，绿儿从未在半夜出去过”

她对着皇上跪下，声音凄苦，“这贱婢在说谎，请皇上明察”

绿儿也跪了下去，“皇上明鉴，奴婢晚上都要守着娘娘，从未出去过”

洛妤娇微微疑惑，宁妃看起来不像是狡辩，好像真被这个嬷嬷陷害了一样。

若她是宁妃，与嬷嬷对接这种事，也不会派身边的绿儿单独去，这可是很容易被人看去的。

传递消息有很多机会，比如光明正大找嬷嬷说齐才人接生之事的时候，那可比大晚上见安全的多。

嬷嬷被威胁应该是真的，但背后有没有别的主子让她将计就计，那可就不一定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相比较别人，宁妃才是她最想拉下来的人。

“宁妃姐姐也别急着辩解，嬷嬷都这样了，哪里还敢说谎”

那嬷嬷也不蠢，头磕的都出血了，“皇上，奴婢不敢说谎啊，奴婢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