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残存的魂魄又开始恢复,经历过炎火灼烧之后的魂魄整个都变淡了几分,那种疼痛带来的后遗症是持续性的。
“想起来了吗?”
“他,他的手腕内侧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其他的我,真不记得了。”
江修的魂魄此刻是整个缩成一团的,时熠的声音一出,他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可再也不敢隐瞒半分。
“你说谎了,他当时没死,是你杀了他,抢走了他手上的秘籍。”
时熠如冰锥一样的眼神像是要刺穿江修的内心,江修再也生不出一丝侥幸的心理。
“是,他当时满身都是血,仰面朝天,胸口还在起伏,我真的不想杀他,只不过是想拿走他身上的东西,谁知道他居然一把拉住我的脚腕死不松手,他求我救他,带他一起走,那时候火势已经在向我们这边蔓延,我根本没办法带着一个重伤的人逃跑,而且他还是上华山的人。”
江修说到这儿情绪激动起来,他并不是一个善茬,少年不是他杀害过的第一人,可那少年临时前那种仇恨的眼神令他久久不能忘怀,连着做了好些天的噩梦。
“我不想和他一块死,慌乱中拿起剑刺了他很多剑,他到死都不肯松开,我没办法,火已经烧到了我的衣角,我只能拿剑砍断他那只手,掰开那只断手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腕内侧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
“小熠,你受伤了!”
随着江修话音落下,白肆的声音在时熠的耳畔响起,时熠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被白肆一把按在面前的椅子上。
白肆伸手扒开时熠紧紧握成拳的手,他的手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鲜血里面混着陶瓷的碎片。
刚刚在江修的讲述中,盛怒的时熠徒手捏碎了一只桌子上的陶瓷杯。
“疼不疼?小熠别怕,很快就好。”
就在白肆伸出手掌想用妖力为时熠疗伤的时候,时熠从刚刚那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我没事,别浪费你那点妖力了。”
时熠抽回手,将江修的魂魄重新收回了锁魂铃中,以他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问下去,他已经无法继续冷静的思考。
白肆的眼底浮现出了担忧和心疼的神色,他错过了小熠成长的四百年,小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迫成长,成为了如今的样子。
小时候的小熠特别爱笑爱玩闹,骨子里却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遗传的全是他母亲的脾性,完全不像他父亲凤炎君。
可现在的时熠。
“我出去走走。”
时熠一把拉开面前紧闭的门,就看见秋无期靠在院内的梧桐树上,两人的视线对视,又默契的移开了目光。
时熠抬脚走出了院门。
身后传来白肆轻声细语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喜悦,“你在门口等多久了?”
“没多久,刚刚到。”
“哥哥,你在说谎,每次说谎你总是会脸红。”
白肆的手指落在秋无期的脸上,从脸颊慢慢的滑到秋无期的凸起的喉结上。
“别闹。”
秋无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白肆接下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