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眉也没想着继续晾着他,而是想立马给他止血上药。
毕竟官差不会因为今天受刑的几人,而停下前进的步伐。
他们明儿一早就要继续赶路。
若是李闻还是如现在这般痛苦,连站都站不稳当的话。
那最遭罪的人,还得是她。
毕竟何眉自认看得很清楚,李钱氏自从她进门以后。
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在京城时,她身边的丫鬟婆子一大堆。
李闻要真行动不便,她定然是一点事儿都不想沾手。
反正不管有什么事儿,还有她这个嫁进李家,当牛做马的儿媳妇儿在。
因此,即便是在流放路上,除了每天累点儿,李钱氏还是挺潇洒自在的。
所以了解这一切的何眉,内心就很矛盾。
既希望李闻遭罪,又不想他失去行动能力。
总得来说,她想要他痛苦,但不会麻烦到她。
于是看着趴在地上不怎么动弹的人,何眉只想他很快能好转。
至少让他恢复自己行动的能力,不用什么事儿都依赖她。
所以在听到李闻的要求以后,何眉也顾不上先回答婆婆婆的话。
而是为上药做好准备工作。
“夫君,您别急。”她先是安抚住了急切的李闻。
告知他自己的安排:“你背上有血迹,要是就这么把伤药敷上,定然不利于药物吸收。”
“我先去打点水回来,先擦洗一下,再给你上药吧!”
何眉做出安排以后,便拿着一片碎布头,准备拿水来。
只是,一旁的李钱氏可不干了。
她还没问清楚买药花了多少钱,也没收回何眉手里剩余的银子。
能让两人安安生生地上药吗?
那必须不能啊。
于是有了力气的李钱氏,走到何眉面前,一把抢走了药瓶。
拽住她的手,不准她行动。
“何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面对抢走了药瓶、制约自己行动,刨根问底的李钱氏。
何眉无语,非常不耐烦应付她。
她就搞不懂她这个婆婆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明明看到自己儿子受伤,正等着上药呢。
她就非得在使用伤药之前,把价格搞清楚。
再把她身上剩下的银子给拿回去才甘心呢吗?
也不知道李闻究竟能不能看清,在他亲娘的眼里。
他受伤了,也比不得银子重要。
要是能看透这一点,也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感受。
而此时的李闻,要是知道何眉的想法。
应该只想说一句:心塞,勿cue。
反正他一早其实就有这样的觉悟,他娘爱银子比爱他多。
但是现在看着他娘非得追根究底,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毕竟他娘手里的银子,除了一开始出事时就带在身上的十几两。
其余的,都是他女儿给的。
不管这些银钱来路为何,总归都是家里的银子。
按照女子的三从四德来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掌握家里银钱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结果,现在银子不仅不在他手里。
就是他想花钱买药,还跟他娘掰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