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小心地答道：“我只是觉得……”她斟酌了一番，觉得现在不是和萧北景谈话的好时候，话锋一转：“燕轩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萧北景沉默了一瞬，慢悠悠地道：“原来你想见他啊……”

楚惜颜：“嗯……也不是……”她好像给燕轩招麻烦了。

萧北景笑道：“没关系，你想见他的话我就把他叫进来。”

楚惜颜瞧着他那个笑容，生怕他把燕轩的尸体拖进来。她连忙摆手道：“不用了。”

萧北景也不穷追不舍，点头道：“不用就算了，你还想见谁，我去把人叫来？”

他说话时的神情颇为认真，楚惜颜却不敢真的说想见谁，摇头道：“没有想见谁。”

萧北景却反问道：“你想见天机阁的人，是吗？”

他这些天就和一根紧绷的琴弦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绷断失控。楚惜颜看在眼里，言语都十分小心，不想让他多想。此时便更不会承认了，楚惜颜避开不答：“你真要把我关在这里不成？”

萧北景站起来，走到床榻边，问道：“不行吗？”

“行啊……”楚惜颜脸上仍是慵懒的笑意，语气轻快，“但是我的伤就要好了，你这么关着肯定是管不住的。”

她提议道：“不如先把我的武功废了，一天喂点软筋散，我肯定连屋子都出不去。”

萧北景听着，脸上的笑一点点隐退下去，藏在衣袖里的拳头上绷出青筋来。

“然后呢？”萧北景盯着她那张笑脸，心底升上一股恨意来，“然后让你恨我一辈子？”

“我告诉你楚惜颜，”他冷笑道，“把你武功废了关在屋子里这种事，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我每天都在想……把你关在太子府或者皇宫里，无论是天机阁还是别的什么人，你一个也别想见到。除了我，你一个外人也别想见到。”

他俯下身，轻轻抚摸着楚惜颜的脸颊，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再也没有事情能让你分心，让你惦记着，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不好吗？”

“这种想法每天在我脑海里上演一千次，一万次……你说我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楚惜颜的脸色惨白，萧北景怜惜地抚摸了两下：“你说为什么？”

“你那天下午出去之后我还再想，你如果能不出去，一直待在屋子里就好了……”但是他那时候还十分可笑地想把自己这种阴暗的想法压下去，生怕她察觉到一丝一毫。

他成不了她欣赏的那种站在阳光之下的人，却也不想让她心生厌恶或者惧怕。

只是燕轩对他说纪商歌来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

可笑至极的笑话。

“你不是做不到。”半晌，楚惜颜才开口道。她在他身边，不设防的时候总要多于设防的时候，萧北景如果真的想要伤害她，她也是那个喝了醉梦三春还毫无所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