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的目光从夏婉瑜身上移到邹君浩的身上，又从邹君浩这里移回了夏婉瑜身上，眼中的笑意越来越重。

楚惜颜甚至觉得在他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他又想干什么？

宫宴之中，不能随便离席。楚惜颜本想写张纸条，开门见山地问素衣，想了想又作罢。写纸条太容易留下痕迹，而她身边的侍女离席肯定会备受关注，无异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他人，她和素衣有关系。

她的余光一直未曾离开素衣的身形，素衣仿佛有所察觉一般，每每从夏婉瑜身上收回目光的时候，都会对楚惜颜含笑致意。

楚惜颜只当没有看到，心下却隐隐摸到了线索：素衣一直在关注夏婉瑜。

楚惜颜觉得她已经触摸到了答案，只是这答案过于惊悚了。素衣换了这样一身装扮，又频频看向夏婉瑜，是想勾引夏婉瑜？

一旦往这上面一想，楚惜颜就觉得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素衣在惠阳的时候干的就是这档子事——勾引梅贵嫔，让梅贵嫔为他做事。他还表露出想献身给楚惜颜的意思，后来楚惜颜才查出来，不止梅贵嫔，宁妃也与他有一腿，还有几个嫔妃也是如此。素衣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

楚惜颜摸了摸胃，觉得有点犯恶心。

这一点上，夏婉瑜就比素衣强得多，一来她挑剔，二来她从不献身。

……话虽如此，两个人某种方面可以说是天生一对了。

楚惜颜微妙的心情变化隐藏得极好，素衣偶尔投过来的目光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和……藏在异常之下的嫌弃。

萧北景却看出楚惜颜的变化，两个人位置挨得极近，他索性又往楚惜颜这边靠了靠，俯身问道：“你被夏婉瑜恶心到了？”

楚惜颜：“……不是。”

不是？萧北景挑眉，显然不太相信。

楚惜颜无奈道：“我们现在可是在新夏的皇宫里，你收敛一二。”

萧北景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口中却爽快道：“好。”

“不过，你刚刚在想什么？”

楚惜颜往素衣的方向望了一眼，道：“刚刚想到了一个惊悚的猜想。”

萧北景发现她又看向素衣的方向，面容上笑意不变，握着酒杯的手却突然变紧。

酒杯发出了一声脆响，好在有乐声的遮掩，并不明显。

楚惜颜也没有发现他刚刚的失控，萧北景若无其事地将酒杯放在旁边宫女手上的托盘上，随意道：“换一壶酒来。”

等一下宫女自然会拿酒过来，顺便会换掉“莫名其妙”碎裂成两半的酒杯。

萧北景回过神，就听楚惜颜道：“那个人就是之前在梅贵嫔宫中的素衣。”

萧北景漆黑的眼眸微眯，把素衣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

素衣正端着酒杯，寻求和夏婉瑜对视的机会，突然觉得一阵心神不宁。他左右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才稍微定了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