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事态发展到眼下这局面,俞淮夕也没个底,暗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接过还有小半瓶的黑狗血,迅速在木竹的印堂上落了一滴。霎时!好像沸水入油锅了般,只见那滴血滋滋响着,伴随着几声若有若无的痛苦尖叫。
俞淮夕下意识用手捂住双耳,奈何声音有缝就钻,压根无济于事。她见白慎衔一点反应也没有,心说那声音果然就自己能听见,不由得暗暗叫苦。
“啊啊……啊啊!”
一阵尖锐的叫声似枭鸣,似金铁交鸣,听起来在承受极大的苦楚。
上辈子听师父说过,黑狗血是纯阳之血,专门对付鬼怪这种至阴之物。
心里暗喜,俞淮夕麻利地从衣袖里掏出符纸,口中念诀。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急急如律令,吸!”
“吸”字一脱口,俞淮夕的黄符就唰地贴在了木竹额前。就当白慎衔以为完事时,俞淮夕突然直起胳膊,用力把那符纸揭下来,在几次尝试之后总算下来了!
嗖的一声轻响,俞淮夕把符纸扔到了黑狗血圈中。未成形的小鬼法力并不高,加上被符咒限制住了身体,饶是一圈黑狗血的架势估计都能把它吓够呛。
俞淮夕不敢怠慢,很快用一个葫芦状的东西把未成型的小鬼收了进去,免得祸害别人。
不过也幸好它还没成型,否则单凭俞淮夕的玄力怎么收鬼啊。
俞淮夕长舒一口气,悬在她心里的石头终于砰地落地了!
可算是把鬼胎化了!
等等!
俞淮夕突然意识到,事还没完!
鬼胎是化了,但木竹真要生了!
剪刀,热水,毛巾!
.
莫归阁大厅
尽管周围人等了特久,但始终没有一个人离去。吵闹声可谓一分不减。
“你说,究竟是慕容小姐还是…”
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老哥大大咧咧道:“这还用问吗?呵!哪里来的农村乡医可跟咱星辰郡慕容小姐比?”
“就是,天才制药师这个称呼可不是乱叫的!”周围几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纷纷应和,说的慕容月越发骄傲。
有的头脑灵活的人,居然像赌场般问要不要赌钱,这样一来,大家兴趣越发浓了。
“我!一两白银全压慕容小姐!”
“嘿,我直接压两百颗玄石!”
“……”
门外一个杳杳的声音传来,震的莫归阁门檐上的灰尘都抖落下好几层。
“诸位,不知为何,迟迟未离去?”
咦,来者何人?
“大……大人!”顿时,吵闹声一扫而过,众人皆跪。
“哈哈,这一声大人,老朽实在受不起!听闻外面有人称呼老朽什么,白药师,啧,实是荣幸啊。”
叶谌殇一拢红衣如火般灼眼,与黑发缠绕,带出十二分的妖娆。
只是别人看不到,他面罩下妖孽的翩若惊鸿的脸上,桃花眼中忽闪过什么。
“大家再不起来,难道还想让老朽过来搀扶?”叶谌殇阴阳怪气笑答。
他自莫归阁开张以来就没怎么露过面,加上白药师这称号在外面传的神乎其神,让大多人还以为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尽管叶谌殇改变自己音线故意低沉,在场人心里还是都吃一惊。
白药师虽然没有在太医院取个一官半职,但据说医术之高明,当今世上能相与共谈的,也只有白彼之前辈了。
一莽夫哈哈大笑,不在意琐碎礼节,胆大的站起问道:“阁主,你也赌么?”
叶谌殇一身坐着,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问道:“噢,你们在打赌?赌什么?”
几人随即解释一番,叶谌殇笑道:“好啊,合着你们是上我这拍卖铺赌播来着。”
“不敢不敢。”
叶谌殇接过单子道:“真当有意思,怎么,你们全压慕容月?”
有的人不屑笑道:“那多少也比那位乡里的大夫靠点谱。”
叶谌殇双目微沉,左手一挥,整一箱玄石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的很啊,那老朽就偏赌在这无名小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