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的话音刚落，她的脸就被打偏了。

耳朵被扇得嗡嗡作响。

傅冰冷漠地收回手，“三年时间，你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想，是认为我出不了那座监狱吧。哪怕出来了，也没有能力找你寻仇。三年前，我给你开的薪水有多高，我心里有数。哪怕是绝症，也用不着你铤而走险。”

林晓的脸颊没一会儿就疼得发痒发涨，很快那股又疼又痒的劲就从脸颊蔓延到身体的其他地方。

她不顾形象地抓挠。

傅冰和乌时冷漠地看她逐渐因为麻痒而在地上翻滚。

林晓的脸已经被抓破，有几道清晰的血痛。

“你手上沾了什么东西？”

傅冰笑而不语，闲适地看林晓越来越狼狈。

监狱折腾人的法子，多的是。

进去一趟，没有学会一两招都对不起那些日子。

林晓又痒又麻又疼，加之对傅冰的恐惧。

“我说，我说。你先解了我身上的痒。”

“得看你提供的信息值不值得。”

林晓忍着疼，汗从额头上流下来，渗进她额头的伤口里，是另一种火辣辣的疼。

“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先说你知道的。”

傅冰没给林晓钻空子的机会。

林晓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只得老实说道：“在你出事前的半个月，有人给我三千万，让我做我们工作室的假账。我刚开始不同意，对方又加了两千万，一共是五千万。”

“五千万对你来说不多，对我却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我考虑了很久，答应了。”

傅冰的心脏还是被刺了一下。

哪怕是三年前就知道的事，亲耳听到当事人说，还是不可抑制的难受。

“我待你不薄，你为了钱，能陷害我？”

“你没有后台，也不应酬金主和投资人，他们早就对你不满了。给钱让我陷害你的人肯定是被你拒绝的众多资方之一。”

“我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你被人盯上了，你逃不掉。要是我死不开窍，我的下场比你还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傅冰想笑，却笑不出来。

“然后呢？”

“我花钱收买了工作室的财务，让她加班加点作假账。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林晓硬着头皮说道。

“你陷害我之后，转头就投靠了黎清。为什么？”

“她被秦谨寒看中，将来能爬的位置一定跟你一样。我得给自己选一张长期饭票，我不像你，家就在江城，不用努力就有房子。我得咬牙切齿的打拼，才能在这座城市立足。”

“工作室的其他人是自愿走，还是被迫跟你一起合并到黎清的团队？”

“秦谨寒亲自发的遣散费，走得越早钱越多。除了傅小美死脑筋不肯要之外，其他人都拿了。”林晓恨声道，“我们被并到黎清的团队里，黎清根本不用我们。”

傅冰没理会她的抱怨，“真正的账本现在在哪儿？”

“在秦谨寒手里。”

傅冰心口发颤，“你没有备份？”

“我不敢在他眼皮底下耍手段。”

傅冰沉默半晌，开口道:“明天一早，你去自首，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察。”

林晓双膝一软，再次跪到地上。

“冰姐，饶过我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

“那就是有意的。”傅冰美眸微掀，“如果明天不自首，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林晓面色惨白，不敢吭声。

傅冰和乌时回到车上。

乌时把手机递给她，“你确定她会去自首？”

“她会找黎清求情。”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给她时间找人？”

“我想把水搅得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