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一手重拍了桌子,众人肃然。
禧川郡主一怔,但还是不知死活地拿捏了声音道:“是臣女逾矩了,娘娘胸怀宽大,必然不会与臣女计较吧?”
上官凝倚着圈椅道:“禁内规矩森严,你若遵守不了,就不配来此。”
“传本宫的旨意,此后禧川郡主不可随意进出宫廷。若有要事,须请示本宫的意见,方才入内。”
禧川郡主恼怒,咬牙切齿道:“娘娘岂敢,我……”
“放肆!你言语失状,冒犯中宫!”
谨姑示意宫女上前去拉住禧川郡主,免得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伤到上官凝。
苏,周,冯三人虽不言语,却在一旁看得明白。
“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申时。”
上官凝悠闲地呷口茶水,笑颜如春,道“正好,就罚你城道提铃,长长记性。”
此时被宫女们拘着的禧川郡主终于慌了神,开始挣扎。
她正想着,怎么上官凝就开始处罚她了,不应该再唇枪舌剑地对战几个回合吗?她想必还未反应过来,上官凝已经是皇后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碍着她郡主的身份,只能言语回击,不敢有实际惩处的上官凝了。
此言一出,靖齐公主和苏,周,冯四人都有些吃惊。
公主起身,“皇嫂,城道提铃,这是对宫女的惩罚啊!”
谨姑上前道:“郡主须在申时末前,从昼思门起,提铃正步徐行,大风大雨不避,夜起更至二更三更四更之交,走遍六宫,口中言天下太平云云。”
禧川咽了口口水,转头对公主喊道:“公主殿下,你帮我说说~”
公主看了她一眼,又看上官凝。
上官凝正盯着公主,似笑非笑。
“你太放肆了,皇嫂罚你,也是要纠正你的言行。”
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重新就坐。
“娘娘,娘娘~”
禧川郡主有些带哭腔。
“娘娘,我可是郡主啊,怎么可以当着宫人们的面,城道提铃呢!”
这个惩罚不大伤身,却实在诛心。
上官凝正身,凑近她,脸色冷峻。
“还记得你以前说,你是郡主,再显赫的大家闺秀在你面前不也是奴婢吗?”
“那现在本宫告诉你,本宫是皇后,再显赫的宗室女,在本宫面前,不也是奴婢吗?”
“哼~”冯相相觉得很出气,忍不住出声。
禧川郡主扫视了面前众人,最终回到上官凝面前,道:“你滥用权力,公报私仇。”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很清楚。”
“本宫已经心慈手软了,若真是宫女如此,还要杖二十。”
“呜呜呜~”禧川郡主呜咽声愈盛。
上官凝拂了拂手,对谨姑道:“她不肯自己走的话,就拖下去吧。”
于是她半拖半走地被带下去了。
靖齐公主全程注视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手不禁发抖。
上官凝却很快收回了方才的严峻,又似方才玩儿叶子戏一般的表情。
冯相相和周灵儿都对上官凝投去赞赏的目光。
苏嘉仪也不觉得上官凝做得过分,因为她很清楚以前禧川郡主是有多么喜欢找她们四人的麻烦。
闺中的小姐们,合着县主,郡主,公主,在旁人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总有人喜欢挑起是非,勾心斗角。
上官凝忽然想到,官中尚且如此,宫中又当如何?她实在难以想象宫中一群女子争风吃醋的样子。
“娘娘~”
一旁的苏嘉仪轻推她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