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让薄野琊知道。

所幸，这阵子国事繁忙，薄野琊除了宿在凤栖宫外，只有空隔一两日陪上官凝用膳。每次用完膳过不了多久，又得回君临殿去。

好几次见上官凝在书房，她解释在看书罢了。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凝儿喜爱诗书，才会博闻强识嘛。

倒是他有几次见她脸色实在疲惫，上官凝说都是后宫那些琐事惹的。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只是每每看到都很心疼，总要对近侍的宫人们再嘱咐一遍，要好好伺候，在吃穿用度上要更为精细。

终于终于，上官凝在万寿节前一日完成了画作。

但她并未当众献上画作。

宫宴上，上官凝献上的是一件万寿锦袍——一件绣着一万个不同形“寿”字的袍子。

薄野琊表现得极为惊喜，即刻去偏殿换了衣裳，穿着那件万寿锦袍接受众人的拜贺。

就像他说的，无论上官凝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但他不知道，有一份更让他瞠目的贺礼还在等着她。

趁薄野琊沐浴更衣的空档，上官凝命人取来了《十五周山水图》，就坐在寝殿中等他。

不一会儿，宫人们拉开殿门口的帷幔，薄野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窃蓝色寝衣，丝滑的绸缎贴着胸口的肌肤，袖口处的衣料垂下，增添几分气势。

离得近些，上官凝自觉能瞧见他周身的雾气。

他毫不掩饰眼眸中的欲望，深情地看着她。

上官凝笑着起身对她说：“等等，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噢？”

薄野琊眸光一亮。

“也是为你备的生辰贺礼呢。”

上官凝牵着他的手走过去，眼神示意他看桌案上。“喏，你自己看。”

“是一幅画。”薄野琊上前去，拿起画卷打量一番。“是什么画？竟只在寝殿里悄悄地给我瞧。”他侧身问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薄野琊重新将画放置于桌案上，不紧不慢地解开画卷，一手按住卷轴，一手缓缓将画展开。

薄野琊定睛在画卷上，而上官凝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逐渐映入眼帘的是一组巍峨的群山岗峦和浩渺的江河湖水，那山川江河交流展现，丛林嘉树间，动静结合，目不暇接。

从薄野琊看到此画的第一眼，从画上的颜色跃入他的视线，他的瞳孔微睁，立着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

“这是……”

他不可置信地嘟囔。

“这是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