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双手持着老杨的拐杖,一用力将拐杖断为两截,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老杨,这是怎么回事呀?”白衣人走后,林厨子扶起陈玉诗,急忙问道。
“哼!”老杨面露愤恨,将刚刚的事一一说给林厨子。
“什么?妖灵司欺人太甚!”林厨子挥舞着铲子,若是白衣人还在,怕是要冲上去给他几铲子泄泄愤!
良久后,酒楼内的客人围了上来,纷纷安抚劝慰。
“老杨,这可是妖灵司呀。还是要劝劝小年,算了吧。”
“是呀,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在这种节骨眼。”
在这妖邪横行的世道,百姓能仰仗的也只有官府的妖灵司。如今陈玉年与妖灵司起了冲突,哪怕错不在他,众人也是希望陈玉年能忍气吞声的。
老杨知道这些街坊邻居的想法,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拱手说道:“这事错不在小年,没什么好劝的。
“另外,今日的事,还请诸位保密,不要与我家臭小子说起。”
“这......老杨呀......唉,行吧,我们答应了。”众人见劝不住老杨,也不再说什么,纷纷答应对陈玉年保密。
此事一起,众人也没了饮酒的兴致,纷纷结账离去。
众人离去后,老杨查看了陈玉诗的伤势,发现没什么大碍才送了口气。随后又是一拍脑门,对林厨子和陈玉诗吩咐。
“林胖子,你赶紧去王木匠那边,取张新桌子和新凳子过来。小年今天怕是要回来。”
“小诗呀,你去铁匠铺把我那拐杖箍上铁皮,还能凑合着用。”
“赶紧的啊,在小年回来之前,把大堂恢复原样。”
......
白衣人离开同福酒楼后,兜兜转转进了一处小院子。
“大人,事情都办好了。”白衣人对着房间内的二金刚恭声说道。
“嗯,没伤人吧?”
“没有,按照大人的吩咐,控制着力道呢。”
“那就好。今天你就离开漠北城吧,这是一万两。”二金刚取出银票放在桌子上,抬手挥了挥。
“多谢大人。”白衣人欣喜若狂,忙不迭拿起银票,转身就要打开房门。
就在这时,一柄长刀从白衣人胸口穿了出来,将他一击毙命。
解决完白衣人后,二金刚拍拍双手,自言自语道:“还是稳着点,那小子太厉害,这次就不对他的家人下重手了。”
本来按着释空和尚的意思,这次要直接击杀老杨或者陈玉诗,让陈玉年毫无转圜余地地对上佛子。只不过二金刚还是劝住了章君才,让他不要做绝。
陈玉年的两次出手,终究还是镇住了二金刚,在他心里留下来阴影,倒是间接救下了老杨和陈玉诗的命。
......
“老杨,我回来了!”
当天夜里,陈玉年一声欢呼,从门外走了进来。
“唉呀我滴妈呀!小年你可回来了!”林厨子上来就是一个大拥抱,浑身肥肉挤得陈玉年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饿了吧,林叔给你拿菜去。你上次拿回来的熊掌,一只烤一只炖,都烧了一天了,肉质肯定软烂。”林厨子笑呵呵地往厨房走去。
“弟呀,累了吧?姐给你按按。”陈玉诗一把将陈玉年按在凳子上,不由分说按了起来。
“姐,我不累。你歇着吧。”可陈玉年那里拗得过陈玉年,头上被拍了一巴掌后就老老实实任由摆布了。
“好好好。臭小子做的不错!大将军可夸奖你了,给我长脸!”老杨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大笑不止。
“咱家这桌子咋换了?”陈玉年注意到大堂里的新桌子,惊讶说道:“老杨你竟然舍得换桌子了?那老榆木桌子比我年纪都大,每天沾点菜油,都包浆了。”
“之前让你换,你不是死活都不换呢嘛!说什么要一代代传下去,是酒楼的门面。”
老杨嘴角一抽,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转眼间又笑呵呵说道:“那以前是没钱,不就得省着点。现在你都赚钱回家了,我还打算把酒楼翻新一下,该换的就换了,不能老用旧东西。”
老杨这是在打补丁呢,万一妖灵司的人再上门,打坏了什么东西也有借口忽悠过去。
“嘿嘿。”陈玉年神秘一笑,手往怀里一掏,“瞧瞧这是啥!”
两万两银票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以后想换什么换什么,千万别省着!”
“好小子!”老杨高兴地下意识拿起拐杖,啪的一下拍在陈玉年头顶。
“老杨,你拐杖怎么断了?”看着拐杖上箍着的铁皮,陈玉年感到一丝不对劲,又是换桌子又是断拐杖的,出什么事了?
陈玉诗按在陈玉年肩膀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顺势挪到陈玉年胳膊上,但眼中的愤怒却迟迟不退。
“用多少年了,断了也不稀奇。这不,箍着铁皮,还能凑活着用。”老杨语气轻松,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玉年看着老杨的脸,仔细打量几下,倒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一晃十五年,一块木头,该断就断呗。”老杨装作无所谓,岔开话题道:“再说了,箍块铁皮,打你更疼!下次你犯浑,就用铁皮敲你脑袋!咚咚!生疼!”
老杨一抬拐杖,挥了几下,作势要打。
陈玉年果然被蒙蔽过去,抬手抓住拐杖,大声嚷嚷:“老杨你没人性,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瞎说什么呢!”陈玉诗一拍陈玉年脑袋,嗔怒道。
“姐,我错了!你们父女俩就知道欺负我!”陈玉年噘着嘴,装作一脸气愤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
听着大堂内的欢声笑语,林厨子在厨房内抹去眼角泪水,端起大锅走向桌子:“快快快!吃炖熊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