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那和尚动的手脚?”夏皇侧头看向后殿方向,眉头微皱。
这夏都之中,除了元空和尚有这等手段,他不做第二人想。
“陛下,你醒了。”
殿外黑暗中,年轻的声音传来,一道身影缓缓步入。
夏皇目光威严,哪怕是遇到这等未知情况,也不曾慌了神,不愧是一代明君,“阁下是?”
面相年轻,看着不超过二十,面容倒是难得一见的俊朗非凡,只是眉间藏着化不开的忧郁,像是经历了什么悲痛之事。
“你是陈玉年?”夏皇打量着对面的人,猜测道。
“陛下万安,正是在下。”陈玉年抱拳行了一礼,只不过并未鞠躬下跪。
夏皇见陈玉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面上露出几分喜色,当即从书桌后转出,指指一旁桌椅,示意陈玉年坐下谈话。
“果然是你,我还道是谁有这等本事,悄无声息进入皇宫,还将朕身旁护卫都弄走了。”
“我并不曾真身前来,只是取了长公主一滴鲜血,借此拉陛下入梦罢了。”陈玉年解释一句,毫不客气地做了下来。
“哦?这是在梦中?爱卿本事非凡,神乎其神。”夏皇替他斟了一杯茶,看着茶杯上的氤氲,颇为震惊。
陈玉年被夏皇封为漠北王,已不算平民,喊一声爱卿倒是不为过。而亲自替他斟茶,就是妥妥的拉拢施恩了。
不过夏皇也知道,对陈玉年这样的人,这种拉拢的效果微乎其微,还得交心。而第一步,便是不能把自己当成皇帝陛下,而要走下龙椅,站在陈玉年身边,以诚相待。
毕竟,在陈玉年面前,他皇帝的身份也算不上高贵。
但,以诚相待的前提是陈玉年不会像元空一般绑架大夏,站在大夏臣民头顶上,否则,毋宁死。
因此,夏皇替陈玉年斟了茶,却也喊了爱卿。
“爱卿家中之事,姜大将军的奏折中已提及。爱卿义父与林厨子的事迹,朕已让翰林院着手将其写成文章,定当传遍大夏,扬其忠义之名。爱卿节哀。”
“多谢陛下。”陈玉年深深看了夏皇一眼,心中微微感动,也收起了浑身气势,真诚地道谢。
“爱卿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长公主殿下劝我前来夏都,我已应承下来,不日便会动身。”
“哦?果真?”夏皇喜出望外,蹭的起身握住了陈玉年的双手,神情颇为激动。
陈玉年的表态可不仅仅意味着夏都的安全有了保障,同时也意味着大夏有了在这时代动荡中生存下去的希望与道路。
夏皇如此激动也在情理之中了。
“好啊!爱卿放心,一切事宜朕都会吩咐下去,爱卿无需操心。若有什么要求,爱卿尽管道来。”夏皇做了保证。
人才引进,安家费无上限。
陈玉年点点头,郑重说道:“陛下看着安排便是。不过,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些话要说在前头,以免日后产生分歧,闹了矛盾。”
见陈玉年说的郑重,夏皇也收敛喜色,重新坐回位子上,“爱卿请说。”
“首先,我与妖国不共戴天。希望陛下能坚定地站在这个立场之上,哪怕日后局势再艰辛,也不要改变立场,不要说什么求和的话。”
陈玉年直视夏皇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如今大夏与他有共同的敌人,自然同仇敌忾,但万一日后局势急转直下,夏皇若是为了大夏想要求和,可别怪他不答应了。
夏皇没想到陈玉年的第一句话便如此尖锐,当下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