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很急,他只是想要去几家店铺看看情况。
虽说如今桃源县富庶,他的县尊大人也受到了不少人的赞誉,可是人心隔肚皮,尤其是那些店铺中的银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打什么歪主意呢?
朱雄英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道:“二伯,这桃源县有几家商铺?”
“你怎么这么问?”周成斜眼看着朱雄英,感觉这个年轻人没安什么好心思。
朱雄英憨厚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希望我能够帮你看着这个店。”
周成呵呵一笑,揉了揉朱雄英的头:“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你现在可别再打这个主意了。”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
朱雄英故作老成,叹息着,摇着头。
广汉。
平安与朱爽两人已经开始重建干旱地区,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可是他们住处附近的食物却已经枯竭,有些甚至已经没有了水源,这让朱爽很是头痛。
再说了,那些平民什么都没有,还要消耗大量的资源来支持他们,朱爽和太平都知道,短时间内还好,长时间的话,朱元章肯定不会答应的,更别说,这只会让平民们变得懒散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一念及此,朱爽顿时感觉自己站出来实在是太傻了。
而在大殿之中,见到文武百官都没有说话,朱元章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每当提到“干旱”之时,文武百官就会变得鸦雀无声,让他有一种想要将他们拖出来处死的冲动!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还有求于人,总不能就这么孤军奋战吧。
朱元章这样想着,就对沈坚、胡唯庸两人说:“胡唯庸,你给我出个主意,让我看看,这湖广大旱,可如何是好?”
一瞬间,胡唯庸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可不是什么大贪官,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宰相,伺候着朱元章,虽然胡唯庸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雄心壮志,但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胡唯庸咬牙切齿地说道:“陛下,这场大旱实在是太过蹊跷了,我觉得我们还是给自己写一封忏悔书吧,免得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漏嘴。”
最开始的一道忏悔之书,是在朝堂之上写的,意思是向老天忏悔,请求老天停止对平民的处罚,如果真的要处罚,那就处罚皇上吧。
不过,朱元章并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而那些大臣却总是将自己的意见当成了一种不正确的意见,传递给那些普通的民众。
“这是什么鬼点子?”蓝玉白了他一眼,之前他已经从周成那里得知了自己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死,是因为他想要和陛下加深关系,让陛下明白自己绝对不会出卖陛下。
“皇帝陛下一心为民,却以一次灾难为由,下了一道自责的旨意,这不正是心怀叵测之人的最好时机吗?”蓝玉对着胡唯庸问道:“如果你的忏悔书还没有结束,我倒是要向胡丞相请教一下,你打算用什么理由?”
“这……”胡唯庸被蓝玉一顿训斥,顿时说不出话来,倒不是他口无遮拦,实在是从朱元章那阴沉的目光中,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那就是朱元章并不赞同用自我批评的方式。
“罢了,沈坚,这件事情,你怎么想?”朱元章对着身旁的沈坚道。
沈坚站得笔直,神色凝重,他看向朱元章,道:“皇上,我认为救济贫民并不能持久,而且大明大部分的税收都来自于湖广,一个月两个月还好,若是两三年三年,那大明就亏大了。”
朱元章听到这话,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因为大旱,这些人都无法耕种,自己总不能再对这些人征税了,那不就是逼着这些人起来反抗吗?
朱元章说着,就是一声叹息,对着沈坚说着:“沈爱卿,你可有什么建议?”
沈坚思索片刻,开口道:“殿下,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一种‘以工代济’的方式,就是让民夫去干活,由官城来承担一日三餐。”
“湖广县的粮食虽然不能种,但是还是有几样东西能够抵御干旱,如果能够让当地的人种上的话,也能够降低他们的损失。”
朱元章双眼放光,心道沈坚果然厉害,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好,好。”
沈坚接着说道:“素来以丝为国之荣,故而湖广之民,若有闲暇之时,可令其去种蚕桑,即便是做不到,也无妨,只为防止其习气。”
听到这话,众大臣都是一阵窃窃私语,他们都认为沈坚说得很有道理。
“我也觉得,你说的对,我们可以试试。”
一念至此,朱元章不由颔首:“既是这样,我便先去查看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种植的。”
“退朝——”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大殿中传出。
太监吩咐完,朱元章便急匆匆地出了大殿,让一旁的沈坚略带笑意,颇有几分自得。
胡唯庸在一边看着沈坚,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他不明白沈坚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他也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利益。
这个家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朱元章走进御书房,问身边的朱标,“小子,沈坚的话,你怎么看?”
朱标皱着眉头说道:“蚕丝一向都是从江南来的,如果突然跑到了湖广,只怕会变成淮南的一方,而不是淮北的一方。
他并没有怀疑沈坚的话,因为沈坚给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而且这个方案也没有错。
朱元章点点头:“好吧,我们再商量一下。”
朱标见朱元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惊,他还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听从沈坚的劝告。
从这一点上来说,圣上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我早就有了重新修筑一条官路的想法,这一次,岂不是正好?”朱元章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之前沈坚提出“以工代济”的建议,让他想到了这一点。
“还是父亲皇圣明。”朱标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父亲,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听听周成的意见,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条路,他最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