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救和救他人的机会。

老汉瞟了耗子一眼，耗子立马会意。

立刻大声呵斥：“再吵老子立刻让你们见阎王。”

一时间，针落可闻。

蒋心儿找了个阴暗的小角落待着，欧阳明珠见此，不哭不闹也是默默跟着坐在蒋心儿身边。

蒋心儿抬眼望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多时，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刚对他们恶言相向的两人，立刻变得恭敬异常。

弯腰行礼。

“使者大人。”

来人看不清面容，隐隐露出的一角，是遍布的丑陋疤痕。

声音到是意外清脆冷淡：“嗯！”

还不待老汉说什么，耗子便立刻道：“使者大人，您看看这些符合您的要求吗？”

使者还是清冷的，也不说符合还是不符合。

耗子自讨了没趣，施施然退后。

老汉压下晦暗的目光，上前一步：“使者大人，您看……”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安静的弓着身子。

似是聆听教诲。

使者看了一眼牢房里关押的人。

两颗紫色的药丸飞射而出，分别落在了二人的手上。

耗子惊喜，立刻跪地谢恩：“谢谢使者大人，小人必定为了大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那副谄媚的样子，丝毫不见其嚣张的半点样子。

老汉点头保持着姿势没动语气恭敬，也说道：“谢使者大人。”

使者点头，瞬息消失。

蒋心儿也是看着，能够做到如此的怕也是比肩元婴的修士。

耗子兴高采烈的对着老汉说道：“我也拿到药了，使者大人还是看中我的。”

老汉不语。

只是起身要走，耗子跟在身后。

刚走了两步，老汉语气平淡慢慢说着：“耗子，我有话给你说。”

耗子凑上前，语气还带着没有平息下来的兴奋。

“要说……什……”

眼神中透出了惊恐，捂着脖子的手缝隙中透出了鲜红。

临倒下的那一刻，耗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

那一刻

他无声的再说，再呼喊：“……”

见此，

老汉眼神略微泛起的一点波澜，但是随即又归于平静。

拿过耗子手中的药丸，径直走了。

其他人纷纷被这一幕吓得手脚冰冷，忍不住躲在暗处啜泣起来。

蒋心儿看着这一幕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眼神更加冰凉。

他们没有看见，时刻关注外面动静的蒋心儿却清楚的看到了。耗子倒下的那一刻没有说出来的话。

他再喊：爹！

蒋心儿低头团抱住自己，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绪。

彼时，她才四岁。

因为调皮捣蛋，在跟随父亲母亲外出的路上偷偷溜了出去。

那是，此生她第一次见识到地狱。

破庙里

数百个乞丐围坐在一起，眼睛死死盯着中间的一口锅，眼神中都是贪婪和渴望，甚至有涎水从嘴角滴落。

蒋心儿好奇，正想过去瞅一瞅，她也好奇那是何等的人间美味。

只见最中间的老乞丐，拿着巨大的汤勺向着锅里搅了搅。

盛起了一颗稚子的头颅。

顿时所有的好奇都化为了一阵压不下去的反胃。

她扶着墙角狂吐。

声音惊动了乞丐，他们如狼似虎的向着蒋心儿奔来，好似看到了另一位佳肴。

千钧一发之际，自家的爹爹带着王府的侍卫赶到，救下了自己。

待自己父亲看清眼前的景象也是杀心渐起。

看他们那狂热的模样，就知道一定不是第一次犯了。

蒋熠大手一挥：“去查。”

立刻有侍卫领命而去。

蒋熠抱着受惊过度的蒋心儿，细心的安慰：“乖，爹爹在这儿。心儿不怕。”

蒋心儿将头埋在蒋熠的脖颈处，不肯抬起头，小声的啜泣。

蒋熠也是心疼的不行，连连小心的拍着自家女儿的背。

“报！”

“说！”

“属下等人一共在这方荒庙及其周围发现了一百三十二具孩童的尸骨。”

闻言，蒋熠也是拳头攥紧。

想到刚才看见的情景再联合此语，蒋心儿的胃中又是一阵翻腾。

蒋熠赶紧喂了蒋心儿半颗清心丹，用细微的灵力帮其化开药效。

侍卫的汇报还在继续：“主子，那些乞丐我们审过了。起初，因为灾年他们没有办法，只好煮了一个刚饿死的小乞丐的尸体充饥。可没想到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从饿死的小乞丐到活着的小乞丐再到街市玩闹无人看管的孩童，活体蒸煮至死······”

若说刚才蒋熠的杀心还是内敛的，现在是毫不犹豫的外放。

看着那群哭天喊地，自以为弱者，楚楚可怜的乞丐，他不欲多说。

转身，至留下一字。

“杀！”

不胜药力的蒋心儿渐渐泛起了困，但是所有的一切她却听的很清楚，也看的很清楚。

最终，一把大火溟灭了这群乞丐的罪行。

那一百三十二具白骨也被认真的埋了起来，立上了一块块无字墓碑。

回忆结束，蒋心儿擦去了眼角的泪。

又看到了耗子死不瞑目的尸身目光中竟是复杂，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是父子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