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元霖皱了一下眉,这是大实话,可怎就让人听着不舒服呢,特别是听到她与人为妾,就很别扭。
他在想什么,穆子一可不管,事就是这么个事,躲也躲不掉的,为了娘她也没法子,可她不会委屈了自己,会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她有这个资本,而且比狠,她还没输过谁。
“只是可惜,我,穆子一,虽只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身份,却从未想去攀那个高枝,如今你如此逼迫于我,就没想过我会鱼死网破吗?”
“鱼死网破?”忻元霖是真的没想过,他的印象中,女子都是逆来顺受的,还有就是目光肤浅的。
“瞧,你来找我,无非是看中了我的两点,一是这张脸,二是这双手,若是我舍了这双手与这张脸,是不是就没兴趣了。”
“穆子一,女人的容貌何其重要,你就真舍得?”忻元霖提高了音量在质问,可他心里却相信这个女子真会舍得。
“是啊,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可若成了一个祸害,还不如不要。”
“如若没了这些,仍有法子对付你呢,岂不是得不偿失?”他在逼她,也在逼自己。
“法子?对付?呵,无非是侮辱罢了,有人愿意屈辱得活着,无非是想报仇,无非是没了自己的意志。”边说边将手边的茶碗翻落到地上,发出的声响,没有惊到穆子一,惊到了忻元霖。
穆子一弯腰捡了一片碎片在手中把玩。“我却是不同,只想干净得来干干净净得走,法子有很多种,且看会怎样了。”
忻元霖看到了她的动作,有些心惊肉跳,很担心她把自己划伤了。
“至于说到报仇,这一屋子的人,以及我那个哥哥。”提到秦睿,穆子一微垂下了眼,掩住了眼中的柔情,也不知若是他回了,见到这些会怎样。
万万不可太过于冲动,要信她,也要信他自己才好。
“会替我做的,不死不休的那种,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忻元霖的手攥了起来,很紧,她说的轻描淡写,而实际上一切都是事实,那些人对她有多忠心,她那哥哥有多在乎她,他都清楚,这位还真是逼不得,得慢慢得在她底线附近想法子。
“你这样告诉我,不怕我现在就去把他们都杀了吗?”
“呵,你不会的,你现在知道了,去杀了他们,更不可能达到你的目的了,不是吗?”穆子一老神在了,将那碎片轻轻得放到了桌上。
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却让忻元霖心底颤了一下。
穆子一敢这样说,因为她在赌,赌这人不是想纳了她,而是想用她做点什么,同那个人一样,或者说这人就是那人,用她来接近皇上。
若是这个目的,她周旋的余地就要更大一些,而她明显是赌对了。
“穆小姐,本殿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想见到你太难了,这才想着给你换个住处,而你手下的人,对你太过忠心,不敢保证他们不会护着你走。”
有过一回找不到人了,怎可还来一回,还有就是,若是到了那个地方,按他与母后的布局,除了正常的下人外,别的人还是少出现的好,这就是够是要不得了。
“这么说,你只是想困住我,却不会勉强于我?”穆子一已弄明白了他的目的。
“是。”目前来说就是这样,见穆子一开始沉思,便知这事在她底线的边缘,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一种地步,略松了一口气。
明明同她在一起说话不急不燥的,怎这么一会子为何如此之累。
“你看到了,我住的地方与别家不同,不喜有人打扰,独自一个院子,连那几个丫头晚间都是不留的。”困住她也不是不行,要有时间去找娘,但条件得先讲好。
用他的人,却同样得有她自己的空间。
“自然。”这件算是应下了,她不喜欢用就不用,把她的院子放在正中间,围着便是了。
没有她手下的几个,凭她一人,是走不掉的。
“别的还有吗?”不由略带上了几分讨好。
“到是没了,不过你得提醒你的人,别胡来就好,我不会指挥他们,他们也别想来给我立规矩。”娘太难找了,这日子就不知得多长了,为了自己自在,丑话说在前头。
“特别是晚上,不要试图闯入我的私人领地,记住了,我会医,且医毒从来是不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