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当然不知主子的真正用意,见主子如此上心,又摆明了是位女子,只当是金屋藏娇,要知二皇子大婚可是没多少时日了,家里是有那么一两个,可真有喜欢的了,这种时候也不好往家里带,可不就得先这样了吗。
恭恭敬敬得候着,见主子亲自接了人来,心下虽瞧不上,面上还得小心着点。
穆子一抬头看了一下环境,还是有点那么个意思,随着人进得门来,没过多的留意什么,便去了自己的院子,到是还不错,同家中不太相同,好在也不是那么累赘,勉强能用吧。
见东西都进来了,几个下人想动手收拾,出了言。
“放着吧。不用。”
她只是不喜欢陌生人碰自己的东西,而且自己放的自己清楚,在别人眼中便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还有就是只有三只箱子,也太少了些,轻视感又上了一层。
“可还满意?”忻元霖命下人们都退下,才开口问。
“一个笼子而已,华丽舒适,都改变不了它是笼子的事实。”不存在于针对,本就是事实。
忻元霖一噎,这话还真不虚。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
穆子一没有答话,略曲了一下膝,明显是在赶他走。
“子一。”忻元霖不想走,哪怕就是这样看着她,哪怕自己做得不好,哪怕她在针对自己,他待在这也比待在别的地方舒服。
穆子一退后了一步,垂眸,仍不出声,这种无声的拒绝让忻元霖很无力,若带她回来是为了自己,倒是可以先哄着,可是不是,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得出了她的院子。
“都仔细着些。”这是吩咐在这的人。
没人碍眼的人,穆子一才掀开斗篷,脱掉,屋内的温度还是可以的,燃着金丝炭,不冷,窗户也开了一条缝,也不闷。
熟悉了一下才开始打开箱笼收拾,一箱子是衣物,从里到外的,打开衣柜,里面居然已经有了,不过她不喜欢,随手扯了出来,扔在了一边。
一箱子便是她的书与画具了,夹层中还有各类的暗器,平时她身上只戴了一个袖弩,可不代表她只有这一个,仍把东西留在里面,此时还用不上。
最后一个表面上是放着首饰,实际上上面两个匣子还真是她的首饰,这些她用得少,常用的这两个便足够了,而下面的才是宝贝。
她身上已带了不少药,可终究没药房了,补给是个问题,轻烟不放心,林林总总的居然给她收拾了这么多,这也真是……
唉,挺好的吧,虽说不太可能用得上,可备着总归没错,扒拉了一下,大致心中有数了,还是压在箱底,寻了一个地,把这三个箱子归整好。
随意摆了几样东西在旁边,乍一眼看上去根本留意不到这里有三个箱子,仔细得瞧了,只会觉得本身就在这,伸手去摸,却又有些空,再去看,又似没有了。
说白了,摆了一个小阵法,让人有视觉错觉,注意不到便是了。
做完了这事,她算是安顿了下来,取了一本正在看的书,在屋里软塌上靠了下来,顺手扯了一个毯子搭在膝上,久坐不动还是会冷的。
很快便到了晚食的时辰,有人在敲门,还没等她发话,就有人推门进来了,呵,看来有的规矩还是她来定一下了。
也不起身,也不去看人,来人见书房处有点着灯光,便知人在那,也没打算找过去行礼,开始动手将食物摆出来,叫了一声。
“姑娘。”
“呵。”穆子一笑出了声。“看来这二殿下的手下也不过如此。”
一句话让来人有点慌,万一这位真得宠了,挑他们的毛病不是现成的吗?
“请姑娘责罚。”还算老实得跪了下去。
穆子一是不喜欢别人跪的,可那仅限于自己人,这样的,还是算了吧。放下书,收好毯子,慢条斯理得从书房出来。
“看来你是做这个事的,就没法子了,同我打交道的时候可就少不了,既然是这样,有的话我们放在前头,总归要好一些。”
穆子一也不摆谱,也没什么谱好摆的,只是在就事论事。
这一开口,便让来人有些摸不清她的路数了,持宠而娇不像,身份高贵也不像,想攀高枝更谈不上了。
“其一,便是这个称呼,你们口中称我为姑娘,把我想象成什么人,我不管,要么不称呼,要么就叫小姐,只有这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