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治皇亲自来送行,对上司空睿没有过多的言语,亲授了帅印后,只是捶了一下他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司空睿抱拳还礼,直视对方的双目,无言的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钟尚武看到这一幕,一下子觉得景王陌生起来,他本对景王挂帅是有想法的,觉得应该由自己来才是,后来父亲告诉他,他还是差了点。
这让他有些不平,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今个见了,原本以为人靠衣装,才衬得景王有这个气场,现在看来,自己确实不如。
且不说这带兵打仗的本事,就凭与这君王的对视,他就一定会做不到。没这个胆识,底气,与真本事,哪就敢这样无声的应承了。
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司空睿上了马,用力挥了一下手,示意开拔,他没有东张西望,他知道她是不会来送自己的,而自己也不一定就看得到她。
那就这样吧,等他回了,她来接自己是一样的。
不过这回他还真的料错了,穆子一来了,以她特殊的方式出现了,且还是用她特殊的方式让他知道了。
反正低调不下去了,还不如高调起来,再说了,她还有点她自己的打算。
她特殊的法子便为是为出征的男儿们弹上一曲,别人也许听不出,相信那人一定是听得出来的。
司空睿当然听得出来,甚至在琴声未响起时就有了预感,当时他人已到了城门口了,猛然间觉得心里挂念的那人近了。
为何会这样,他说不好,可就是知道,所以当琴响起来时,他笑了,之后才去听弹的是什么,曲名还真不知道,子一会的很多,他不可能全知晓。
可这曲听到耳里,接收到的意思他懂,她在鼓励自己,表扬自己,同时在向自己传达她的敬重。
真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人啊,不过……罢了,她有如此对自己的心,自己还能挑剔什么,再说了,其他人未必听得出来。
也确实如此,穆子一今个弹的这一首名为《将军令》,有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也有出征时的矫健轻狂,还有战斗时的紧张激烈。
有张有驰,异常有层次,气势宏大的同时,还很振奋人心,用在此时是再合适不过了。
同时也不会让人想到会是一名女子在弹,必定女子的心胸与眼界在众人眼中还是小了些。
她没用音攻的那把玄机琴,太过了,是把普通的琴,同原先的那把一样,出自于洛雅。
她弹了,司空睿懂了,而其他人则是更加斗志昂扬了,本不适合的事,此时也是再贴切不过,也就没有人去阻拦这本不该出现的动静。
一曲终了,队伍也去远了,前来送行的官员们也开始各自散去,忻治皇没动,忻元霖也没动,两人都是懂韵律,又听过穆子一弹琴的人,感触自然也就有些相似。
到不是都在猜测这人就是那人,而是觉得这韵律的感染力同那个逝去的女子有一拼,也是这近两年以来,曾以为再也听不到,感受不到的东西。
这父子二人唯一不同的区别是在于阅历,忻元霖同大多数一样,以为是一个男子在弹,怔了一会,还是先行离开了。
忻治皇没有先入为主,他是没听过女子能弹出这样的曲调来,可在原洛国的经历的告诉他,女子一点也不会比男子差。
洛国有,忻国也有,他的母后,母后给他迎娶的皇后,都是个中翘楚,当然还有他爱的素娘。
他没走,让跟来的人先走了,就是为了去看看谁有这个本事,能有这样的心境与能力,如若可以,最好送到军中去,有时一首这样的曲子,比战鼓的作用不会差到哪去。
如此想的,便命人早早的去寻了,琴声只要在,让人找到不是一件难事。
穆子一同样也没着急着走,一是不凑那个热闹,二是又有急件来了,正在看,这回是轻雨亲自书写的,为何是她?只是恰巧她正在三洛城罢了。
在亲身经历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指挥着人去探听了到底是怎么个事,再加上她本就出色的分析能力,又在穆子一身边跟了不少时日,看问题的眼光早就同于寻常人了。
自然也就发现了一些微小的细节,而细节便是决定成败用的。
还真让忻元霖说着了,秦王的异动极有可能是受了控制,于是穆子一决定亲自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