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排除是在不知穆子一真实身份的前提下,才敢多这么一句嘴。
“我去就是为这,他,中蛊了。”秦王肯定是要灭的,可灭起来会有许多的不确定性与许多阻碍,她要护的首先还是这样一族里的人。
“蛊?”明显这位也是知道的。“他们想干什么?”捏杯子的手有些用力,可见大部分的洛雅人还是不喜欢战争的。
“有点眉目了,还没有完全确定。”那两人的对话中透露了一些,可感觉不是全部,而那两小只闹的那一回,只怕是让他们的计划有变了。
“那公子更要小心了。”他们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会的,告诉家里人,对上秦王与秦王世子切不可贸然出手,这回他们中的蛊很是邪性,一个不好,搭进的可不只是一个自己,会酿成大祸的。”
试想一下,一个人体内所藏的蛊虫会有多少,哪怕是低级的,可也足够致命,这同她前世见到的人体炸弹,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掌柜的严肃应下,虽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知道,也不懂那祸事会有多大,可听从吩咐总归是没错的,更何况是这种为了他们好的。
“好了,你去忙吧,我略坐一坐,就不客道了。”来基本上就是这些了。
“是,公子。”掌柜的起身行礼,离开了。
都说佛能洗心,茶能涤性,老爷爷同她都不信佛,也就没那个感受,茶到经常喝的,她学,喜欢,也是因为这一句话。
性子太急,可是真的不好,得想想了,这里是自己的地方,总归要放松一些。
她一点也没夸大秦王忻轩驰体内的那个玩意,这是一种变异的蛊,若不是养蛊之人同自己有近距离的接触,她也不可能会发现。
这种变异便来自于这人的不同,说出来都有可能不信,这人是个如同太监一类的存在,因为残缺,才会有这种意外的收获。
想来也是因为他的残缺,才会同自己的弟弟相处成了那样,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决眼前的事。
烧掉秦王与秦王世子是必须的,那这个时机就不好找了,且同样不好下手,看来得准备些东西了,哪怕她从来没想到还会用到这些。
想的很慢,做决定却很快,放下茶杯,提起笔,写下了她要的东西,以及需要的环境,等下回来,便可以动手了。
出得门来,与掌柜的客气了几句,赞了赞那茶,才将纸条隐蔽的交了出去,掌柜的尽量稳住有些抖的手,这位有命令是好事,他们也乐意去配合。
出了茶楼,时辰便不早了,穆子一背着手开始往住的方向晃,在路上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些奇怪的举止,或者说这些举止本该出现,现在又不该出现了。
是那位秦王世子忻元江,暂时她还没能近过身的人,正在神情古怪的同一个老兵说话,这种神情首先出现在一个被完全受蛊控制的人身上,是根本不可能的。
其次是他说话时对方的态度,明显很恭敬,神情也略有些复杂,可这种复杂,所带有情绪不是怀疑,也不是不可置信,更像是一种感激中带有的惭愧。
也正是因为这种表现,才让穆子一起了疑,莫非这位还没有完全被控制住?那她就得好好看看了。
她的目力好,发现了别人,别人不一定发现得了她,保持着一惯的步调走了过去,在进入习武者正常范围内时,秦王世子挥退了那个人,直面穆子一。
仍是上次见他时的那样棺材脸,目光也别无二样,穆子一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过了,两人错身时,听到对方‘咝’了一声,有些像是蛊虫发出来的声音。
这让穆子一顿了一下,去看人。
“你,不简单。”对方开了口,穆子一歪了一下头,在不明情况的前得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呵。”忻元江轻笑。“莫伤我家小弟半分。”这是很严肃的警告。
“你,很奇怪。”穆子一回了他三个字。
忻元江怔了一下,随即便先错身离开了,他奇不奇怪自己清楚,至于别的,他会尽力去做,已经这样了,牺牲他一个就好。
这小子他记下了,有机会他会想法子试上一试,如今真没多少工夫理他。
他走远了,穆子一站住了,嗅了一下空气中的残留的味道,皱起了眉,这不太对,可是哪方面不对又说不好,到是难得有这样让她为难的一回,不过以目前来看,不是坏事。
“子七。”有人在叫她,这称呼似乎纠正不过来了,也罢,一个代号而已,太过计较了,反倒显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