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司空睿看着穆子一的背影,莫名有一丝心疼,总觉得她在哀悼着什么,又觉得那种曾经出现过的,好久没冒头的飘渺感回来了。
这种时候是她离自己最远的时候,也是自己最不敢碰触的时候。
他的感觉是对的,因为穆子一此时想到过她的一个决定,那是在她有能力后,重生后,可以出现复仇后,想过的,便是要了这天下。
忻家人,从忻轩庭起,忻慕彦,忻元霖,没有一个她不恨的,她的秦睿,她的母亲,还有她的梅林与青荷,都是因为他们而死。
同前世一样,她想夺去他们最在乎的一切,可当重新认回轻烟,轻雨,哑伯他们后,她又改变了主意,她可以舍,可以不顾一切,可他们不能。
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他们,都不能,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拖上他们,她不配做这样的决定。
是,她可以舍去他们,自己独自去完成,可母亲的遗愿,他们期待的继承者,师父的舍身,让她无从开口,最终才决定还是这样去做。
“没事。”司空睿的担忧,穆子一听出来了,人也回了神,回眸对他笑了笑,主动说起了她出京的经过,不带任何个人色彩的去描述,想让他来分辨一下,自己是否判断的正确。
司空睿见她正常了,只得先按耐下这种疑惑,仔细去听,果不然在听到忻治皇提到宫里的静妃与忻元锡时,有了同样的感受,想来那位就是这样在提醒他吧。
“无所谓的,我原就是在按本心而来,无愧于祖上,也就不在意了。”当这个景王,接这个帅印,做好手中的事,出发点都在这。
子承父业,不求光宗耀祖,只求不给父母脸上抹黑,父亲一生不易,他不能枉对。
“嗯,我知道,所以只字未提。”穆子一当然清楚,这也是为何把这放在最后的原因。
“啧,真不知忻治皇这疑心是从何而来的。”穆子一有些不懂这些权势是在如何考虑这些问题,明明静妃没一点那个意思,忻元锡也没往那方面培养,怎就让人不放心了呢?
“据传,忻家初建小忻国时,便是因当时一位不起眼的皇子篡位,致使整个皇族后继无人,这才论到了忻家人头上。”
他陪几个皇子读过几天书,这些还是知道的。
“忻元锡的出生,只怕都是一场算计。”当年静妃生子,如何来的,可不是什么秘密。
“估计是了。”对这司空睿赞同。
“忻元锡年纪最小,如若想换他上去,就得早动手了,而忻治皇的年岁正好,手段也正好,倒是陪得住。”
既是自己的儿子,好好培养,是这个料,能者居之,不就成了,这样算计不累吗?穆子一是最见不得小人之间如此争斗的。
“他在意的不是忻元锡,在意的是洛国的人。”司空睿强调。
“这个我知道。”穆子一看得明白这一点,细想了一下,轻笑出了声。“看来,他不知道啊。”
“什么?”司空睿不懂了。
“你,也不知道。”穆子一边笑边摇头,这洛雅之人够可以的,瞒得够死,也就不奇怪忻治皇担心这个,利用那个的。
“我不知道什么?”司空睿见穆子一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只是还不懂。
“秦睿,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有关洛雅的,你想听吗?”自己的身份是这样,这人对于自己又是这样的特殊,这事迟早得让他知道,先吹吹风吧。
“事关子一吗?”秘密不秘密的,司空睿不在意,在意的只有眼前的这一个。
“这个秘密在洛雅,只有极少数一部分人知道,我,是其中一个。”当然事关她,否则她也不会提。
“那我听听。”是了,子一在洛雅族中的身份很高,有那样的特权,还是知道的好。
“那好,我且先问你,在之前你是不是认为洛国的国君相传,同别国一样,只是无关男女而已。”忻治皇想来就是这样认为的。
洛国最后一位后族在他手中,生下来的孩子虽姓外姓,可好歹还有那个血脉,支撑起洛国在他眼中还是可行的。
“不是这样吗?”子一这样问,定不是这样的。
“不是。”果然是这个答案。
“洛国,不,应该说洛雅,它的传承是有些神奇的。”原本她不信,可到现在已由不得她不信了。“记得这三洛城,我们相遇的那一回吗?”
穆子一原本的切入点在那个墓地上,谁知一开口,便想到了别的,再看这人,就知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脸不由一红,随后瞪了他一眼,连忙继续。
司空睿摇头,这样的子一真可爱。
“那批人马抢夺的那随葬品,极有可能便是通往圣地的地图。”这话同之前似搭,可圣地出来,便是不同的,司空睿定了神色,细听下文。
“那是洛雅一族的发源地,只有能去往圣地,开启圣门的人才能成为下届的洛雅之主。这是一种神奇的认定,与你是不是国君之了没有多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