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则是去往另一个地方,找人求证他刚才的那个猜测。
洛茜在这忻国后宫被封为静妃,住的地方当然得安静,算是离忻治皇寝宫最远的一个宫殿了,名字也简单,永宁宫。
当初她来之时,就被当场封了妃子,曾还引来诸多不平,可见到她住的地,以及皇上对她的不待见,就没那么不平和了。
可哪知几年后,居然成了得宠的一个,害得多少人在暗地里磨牙,怪自己看走了眼。
此时再想对付她就难了,好在这后宫里人不多,皇上也就那么一两年的热度,过了就过了。
虽说生了一个儿子,目前来看是应该是拼不过的,到是没生多少事端。
今个洛茜同平时是一样,歪在书房里的软榻上看书,天气不好时她都在这,略好一些,哪怕外面是四方天,可总归能见到云不是。
她在看书,忻治皇就这样寻来了,别看他是皇帝,到她这,就得按她的来,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规矩,而是没那些个规矩,不兴那几跪几拜的,也不兴那些个前呼后拥的。
就如平常人家一样,进了宫门,便是这样一个氛围。
当年忻治皇缠着她生下忻元锡,事先可都是说好了,如今反倒成了定律了,来得虽少,可还记得,也不觉得别扭,甚至有那么几分自在。
原先同素娘在一起时,也是这般,在外他是太子,在她那,自己只是她的丈夫。
而在这个女人这里,只是一个客人,哪怕她吃自己的,用自己的,穿自己的。
洛茜见他来了,抬了一下眼皮,又落回到了书上,把这一段看过了,才合上,起身,也不过分,接过宫人泡的茶,亲自递给他,同时也让所有人下去。
这人不会无缘无故得来,无缘无故的也别来,定是有话要说。
“你还是这般自在。”忻治皇喝了一口茶,给了一个评价。
这个女人他不愿意娶,可又不得不娶,原本以为只是自己不乐意,没想到人家更不乐意,新婚当晚便与他摊了牌,说的话还极为不好听,但都是实话。
说什么她就是一人质,也是一种诚意,她来了,意思便到了,别的还是算了吧,也不瞒着他,说自己已非完璧,在没这婚事之前,便已有了自己所爱之人。
是为了自己的使命,不得不出现在这,至于他接不接受,不是她能左右的,容得下,就放她在这,各不相干就是了,容不下,进冷宫也好,取性命也罢,干脆了些。
唯一条不可变,那就是洛郡的治理方式,如若他不守信,她是不能做什么了,而她的族人定不会依他。
就这样,他容她在这了,原本以为她只是说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会受得了如此的寂寞?可她就愣是活出了这份自在。
可真真是难得,若是素娘也……
不可,素娘不是她,不可比。
“有事说事吧。”同往常一样,洛茜不跟这人绕圈子,这人很厉害,自己绕不过,也不想绕。
“我就不能只是来坐坐?”她入宫有十六年了,变化真的不大,除去少了些娇俏,多添了一份成熟女人的沉稳。
“坐?那你坐吧。”矫情,她又不图他什么,真当她愿意在这里待着呀,扔下这句话转身便要走,结果被人拉进了怀里。
洛茜没有挣扎,因为没用,冷冷得看了他一眼,来了一句。
“有一个锡儿便够了,多了,更无用。”
“洛雅的女人都这么聪明吗?”还真是的。
“我不聪明,只是你的目的太明显了。”见这人放开了,洛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去看人。
“你对锡儿很好。”这孩子是他强迫她生的,按理说她就应该不待见才是,可她对孩子很好,教的也很好,不娇惯也不严苛,该学的学了,不该有的心思绝对没有,一直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想来是下一个贤王,也是他最好的归宿。
“孩子是无辜的,作为男人你可恶,可作为帝王你还算合格。”洛茜一直看得很明白,也很冷漠,从她决定入宫的那天起,原先的那个洛茜便没了,除去对着那人可能会流露出一两分,别的怎么可能会有。
“唉,若是早早的你我遇见,指不定会成这世上最合适的一对夫妻。”苏氏也聪明,可眼界还是窄了些,并且一开始就让他厌烦了,终是不可能通心意的。
洛茜没有接话,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假设,人也不可能活在这假设中。
“这次战事你知道吧。”忻治皇不在意她的态度,感叹完了就进入正题,难得的开门见山。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人知道。”洛茜看他开始好好说话了,寻了一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