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知错了。”没法狡辩了,又换了一副嘴角,可是不可能再有半点用处了。
莫说忻轩庭不会再心软,穆子一也不会放过,哪怕十年后,这位能出来,也是不成的,药用下去了,就是一个折磨,娘若不是轻烟同自己,会走的很惨,怎可能轻易放过了他,她可是没有违背答应过的事。
“带走。”忻轩庭催促了一下,这个已不是他的儿子了,他不认识了,素妍想来也不会认了。
钟尚武带着人走了,大殿的门又关上了,虽说这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可也只能在这说了。
“都坐下吧。”忻治皇扫了一眼余下的人,叹了一口气,难得真实的情绪外泄了一些,挥手发出了一个根本没有过的指令。
忻元霖先行了礼,才扶苏皇后一同坐下,眼神隐晦的扫过穆子一,她还活着,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就是不知她会不会恨自己。
如果恨反倒好了,至少表示她曾在意过自己不是吗?
他们坐下了,司空睿与穆子一并没有,站在原地,看忻治皇。
“你们想要什么?”到这份上了,端着又有什么意思。“联都会允了。”
没有这两个,整个忻家便完了,只要忻家不完,就没什么舍不出去的。
“看来皇上是信我们夫妻二人了。”穆子一先出了声,用到的称呼让司空睿很高兴,往她身边又靠了靠。
“自然。”
“那皇上可信静妃了?”穆子一看了一眼地上的母子,他们的表情很平静,乍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已死之人,更像是睡着了,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信。”她在看,忻轩庭也在看,洛茜这一生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牺牲品,可她有她的原则与活法,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信,就不配为人了。
“那皇上能否允许我带走他们,且这世上再无静妃与三皇子了。”这便是她想要的,先不提这位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只说她的行为举止,以及教出来的孩子,作为凝主,也得带走他们。
“可,这世上本就已无……”忻治皇只是觉得心累了,人还没有糊涂,一听这话里便是有话了。
“那先谢过皇上了。”穆子一一点也不怕他知道,甚至允不允许都没多少关系,人她一定是要带走的,且还要活着带走。
关在这宫里有这么多年了,出去了,还要当是一个死人活着,多没意思啊。
再说了,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了。
没多少诚意的道了谢,也不解释什么,直接上了手,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地上两人的鼻尖晃了晃,很快洛茜与忻元锡便醒了过来。
“母亲。”忻元锡是孩子,睁了眼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寻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锡儿。”洛茜还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先回应了,随后把人抱住,警惕得去看四周。
“好了,没事了,都过了。”穆子一轻声安慰,这份母爱虽不是给她的,可她相信如若不是那样的特殊原因,自己也会体会得到。
她说了话,两个‘起死回生’的人也就更清醒了些,洛茜的反应很快,就势跪好,就要给穆子一磕头,被拦住了。
“同为洛雅之人,小公主客气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在白日里,洛茜送东西过去时,就抱有必死之心了,否则也不会交出手中的珠子。
穆子一察觉到了,命人悄悄得送去了一瓶药,上面写着剧毒,闻者即死,实则也是如此,不过那是在她不出手的前提下。
夺去药云师父的那颗毒果很奇特,有了那个这种毒才能问世,同时又因那个山谷过于奇异,也存在万物的相生相克,找到了可以克制它的东西,这才形成了一死一生。
穆子一扶起了人,又去看忻治皇,现在可与刚才不同了,改变了主意也是正常的,可不变才是对的,要知她与洛茜真有什么心思,就这奇药什么都足够了。
忻轩庭会明白吗?当然会。
“联会宣告天下,在此宫乱中,静妃与三皇子不幸遇害了。”一点也没后悔自己的承诺。
“谢皇上。”洛茜虽不知这事怎就发展成了这样,可能摆脱这个牢笼,还是很高兴的,应了声就去看忻元锡,就是不知这孩子……
忻元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是上前跪下,使劲得给忻轩庭磕了三个响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