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碧兰话音落下，低下头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手里的馒头。

姜姝娴见状，想到高碧兰一会儿就会一命呜呼了，还是有些难过和心痛地转过了身。

她双眼也盈满了泪水。

如果有其他选择，她不会选择毒死亲奶奶这条路。

光头老大看着高碧兰满意一笑，然后收回落在高碧兰身上的目光，侧过头对姜姝娴说：“姜大小姐，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姜姝娴十分惊讶，“我……我可以离开了？”

光头老大点了下头，然后以警告的口吻说：“姜小姐如果不想死的话，回去以后最好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去报警。”

“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报警？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姜姝娴一脸诚恳地说。

“嗯。”光头老大轻应一声后，看向其中三名假绑匪吩咐道：“务必把姜大小姐送回姜家。”

三人颔首，“老大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姜姝娴琢磨几秒后，正要回过头去看看高碧兰，光头老大的声音就又传进了她耳里。

“姜小姐，我劝你还是别看了，免得以后做噩梦。我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你不但走不了，还会失身、丧命。”

姜姝娴十分害怕，不敢再多待，连忙往外走去。

不过到了门口，她还是停了下来，有些愧疚地说：“奶奶，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死，所以只能对不起您了。您不要怪我，一路走好。”

言毕，她泪眼汪汪地离开了。

姜姝娴的离开于高碧兰而言，也像是一把利刃，割得高碧兰的心鲜血淋漓。

她手里的白面馒头只剩下一口了。

她将这一口塞进嘴里后，便静静地等着死亡的来临。

此刻她回忆起了很多事。

有她年轻时的、有她做母亲时的，也有她做婆婆时的。

她这辈子几乎没做过什么善事，尤其做婆婆以后，她几乎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对付自己的儿媳妇儿。

高碧兰想起她曾经对柳凤娟做过的那些事，心里不受控制地自责起来。

她太混蛋了，太恶毒了。

种善得善，种恶得恶，她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她自己作的。

高碧兰哭了起来。

两分钟后。

高碧兰见她自己还好好的，没有毒发身亡，于是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光头老大，“你不是说我很快就会中毒身亡吗？”

“别着急，再过一会儿，你就会倒下了。”光头老大笑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