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那个想死的人,我们想象不到活着对她来说有那么难熬和痛苦。而我们因为不想失去她,又或者纯粹是想做点善事,积积善德,积积福报,故意去劝一个想摆脱痛苦的人活下来,实在太自私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生了重病,每日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当她要求她的家人或医生让她安乐死时,她的家人极力反对一样。她的家人反对是因为不想她离开,但是她的家人却没有想过,一个每日被病痛折磨的人活着有多么痛苦。她的家人不但没有感同身受,还把他们不想失去亲人的愿望建立在那个生病之人的痛苦上,实在太自私了,你觉得呢?”
高惠没回话。
方蕾接着对高惠说:“你能下定决心去跳海,一定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你一定是觉得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宫太太不理解你也就罢了,还劝你活下来,真的很自私。她也是在把她的某些愿望建立在你的痛苦上。”
高惠低着头,依旧没出声。
方蕾装出一副知心妹妹的样子,语气温柔地说:“高姐姐,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也会去理解你。其实死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去跳海。割腕啊、上吊啊,或者吃安眠药,都是可以的。”
高惠抬头看向方蕾,语气听不出喜怒地夸,“你还挺善解人意的。”
方蕾笑了下,说:“我只是比别人想得通透而已。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还想去自杀吗?”
方蕾话音刚落,左彧就推开病房门进来了。
方蕾见状,站了起来,并笑着唤道:“彧哥哥。”
“你怎么了?”左彧没理会方蕾,径直跑向了病床上的高惠。
方蕾见左彧神情不对,带着几分疑惑,转身看向了病床上的高惠,却见高惠头发凌乱,正哭得伤心。
之前高惠披散下来的头发一点都不凌乱,怎么转眼间就……
方蕾双眼瞪大,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