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贯!”
“三百万贯!”
哀劳特使出价,何驰抬价,马贼已经见识过了沈府的银票,既然贪财何驰不怕他们不买账!
“四百万贯!”
“五车白糖!”
“你!”
“五车白糖加五车烧刀子!腊肉、咸肉、豆腐干、肉酱、鱼露、蟹露、缎子、绸子……”
哀劳被大行皇帝的拖字诀绑死了,以前出关入关坐地收税,钱如流水一般进账。
现在边关一封哀劳已经一整年没有进项了,铁器匮乏、山高林密,特产卖不出来天气一热又无法储存,还要整军备战和大昭相持在边境上,哪哪都是束手束脚的。何驰像报菜名一般报出来的货物现在在哀劳国内都是奇珍级的货物,偶尔走私一两车回去,卖去身毒都能换上黄金百两。
“我们抢着老天爷,你和我比撒钱!”
何驰现在也是财大气粗了,太后南巡曹纤那里一定是盆满钵满,农业大国一旦开始冒出工业化的苗子,那爆发出来的能量哪是这种靠赚差价的二道贩子能比的,等岭南那一壶壶烈酒提炼完毕,直接烧平了哀劳大山都只是转瞬之间的事!
“我用哀劳国宝八部尊翠玉佛换你的脑袋!”
何驰一愣,这是没听说过的东西!值钱不值钱尚且不论听着新鲜,要是能拿回来送给曹妹也许能免了她的休书!
“好!人头给你,八部翠玉佛拿来!”
何驰一夺马桂手中的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将脸凑到哀劳特使面前,露出难以琢磨的表情。
“你说的!哀劳国宝八部翠玉佛!公平买卖,国宝拿来人头给你!”
“你!”
“马桂、马葱你们有福了,拿着八部翠玉佛,还愁那李婉儿不嫁吗!快快看好了我,什么时候那玉佛一到就砍了我的脑袋。”
马桂、马葱一时不知道那八部翠玉佛更值钱还是何驰的人头更值钱,马贼们也是议论纷纷,刚才何驰报菜名报的那些东西他们有的听说过,有的尝过一两口。一时间议论声大了,竟然传到李家庄的前院,朱伯和李子希在前院盯着,他们也不知道贼营里闹出了什么动静,看着热闹,刚才还有人报了一溜好东西的名字,搞得和拍卖会一样。
“你说话要算话!”
何驰一句引逗,马桂和马葱立刻齐齐瞪住了哀劳特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丁点小动作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不怕死吗?!”
哀劳特使恨不得一口咬死何驰!但是面前马葱的一柄钢刀架着,何驰手中也有一柄钢刀,他要敢出手这八百马贼的重围如何破?
“老天爷我都敢抢,怕死还当匪!你们哀劳狗贼说话不算话是吧!”
马桂虽然是个糙人,但是好歹在江湖上混的,讲究一个说话算话。这报出了价格却不见钱财,散财仙人终于是散不动了。
“你人头落地,国宝自然奉上。”
“江湖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何驰恶狠狠的瞪着哀劳特使,手中的刀刃已经在脖子上磨出血印子了。马桂点头力挺何驰道。
“没错,货都没见到,你至少让兄弟们听个响吧。”
八百马贼齐齐高呼回应,哀劳特使慌了神,这何驰使得好大圈套,自己不知不觉就入了套中。
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真剁了何驰自己也未必能掏出哀劳国宝。倒不如说何驰人头落地之后,哀劳国一定是寸草不存,那八部翠玉佛本来是预备赠与大昭国乞和用的,就连哀劳大将军都做不了这个主,他这个特使哪能说拿就拿出来。
“弄了半天,你扯虎皮唱大戏呢!”
何驰将钢刀一放,露着狞笑说。
“没关系,你不舍得给,我舍得去讨。不就是那哀劳国宝,马桂兄弟随我一起去讨回来,成全了你与李婉儿小姐!”
“好!”
马桂不假思索一口气应下了。
“笑话!你们就这些马贼也想去讨哀劳国宝,你们知道哀劳国在哪吗。”
马桂和马葱嗔怒起来,这哀劳特使以前散财的时候嚣张也就算了,现在开了价钱却是空口画大饼。
马葱刀口往哀劳特使面前一递瞪大眼睛说。
“你言而无信!”
“马葱兄弟你和这种小人废什么话,把他绑起来听候发落,此去哀劳我熟,有不怕死的兄弟跟我走一遭!”
马贼们起哄还行,但是远征哀劳就泛起了嘀咕,毕竟他们只听说过哀劳山却不知道那哀劳国究竟在何处。不过何驰熟悉,自己临终旅行的时候去过昆明走过好远的山路,虽然古代连最简陋的山路都没有,但自己有一项别人羡慕不来的先天条件,哀劳国特使的耳目自会替自己带路。
哀劳特使哼笑一声,何驰也猜到是这个结果,看无人回应他,便翻身上了马桂的坐骑,用钢刀指着马桂喝到。
“活该你一辈子当马贼!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夏何驰!”
大名一出马桂一屁股坐在地上,何驰又哈哈大笑三声,指着双腿直打哆嗦的马葱道。
“爷爷抢的是老天爷,你慢慢在这里当你的马贼吧。讨了玉佛,我自来提亲!驾!”
何驰策马一骑跃出,夺路而去。
马葱反应极快,一把拿住了哀劳特使,无数长枪短棒将他架住,这哀劳特使虽然有一身本事,但面对面前七百多条汉子他已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