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叹了口气，换了个措辞：“至于纪陌陌……，如果她能扶持你，帮你把部落发展壮大，是最好的结果。万一她真的心存不良，做出伤害部落的事情，你……，你就带她走，永远不要回部落！”

狐牧尘松了口气，紧绷绷的腰松弛下来。

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阿父，重重地点头道：“好，我答应！”

他知道阿父做出了让步：之前他们谈论过多次，阿父都是主张他一旦发现纪陌陌对部落不利，一定要杀了她！

他明明知道纪陌陌不可能对部落不利，杀了她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可他发不出那样的誓言。

无论阿父怎么说，他只同意如果出现那样的事情，他带纪陌陌走，永不伤害部落和族人！

阿父知道就算是逼迫他，他也不会同意，干脆退了一步。

“剩下的就是家人了……”阿父说得很慢，“你阿母生养了你，不管怎样，你要养她的老……”

牧尘点头说道：“这是必须的！”

阿父叹了口气：“若阳还小，我老了，你是长兄，她以后就交给你了。”

牧尘点头，一口答应：“没问题！”

“至于沐寒和若柳，沐寒已经结侣了，你可以不必担心，若柳将来……，不管他们将来做出了什么事，哪怕损害了部落利益，你……，饶他们一命，赶出部落，永远不准他们回来！”

阿父昨晚想了一夜，他拿不准沐寒和若柳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阿母那样偏心他们俩，不由得他不怀疑！

但虎毒不食子，部落里族人本来就少，他既然无法确定他们俩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决定放他们一马。

至于阿母，他现在是恨之入骨，连望都不想望一眼，但他不想把仇恨转嫁给牧尘。

狐牧尘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阿父像托孤一样?

“你先去把言伯叫来，再把族人聚集起来，我当族人们的面宣布你主事，我老了，精力不济，以后部落里的事情你多操心吧！”

狐牧尘本来想说不用那么着急吧，可是看看阿父两鬓一夜之间生出来的白发，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反正阿父还是部落首领，他就多做事，尽量不让阿父操心好了。

等族人们聚集到阿父的洞前时，阿父已经关上竹门和狐不言说了好半天的话了。

狐牧尘守在洞口，严肃地望着众人，大家心内惴惴，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吱呀”一响，竹门开了，阿父慢慢走出来，狐不言抿着双唇，紧跟其后。

狐牧尘望了阿父一眼，还好，虽然步履沉重，但是还没到蹒跚的地步！

阿父扫视着族人，深吸一口气，沉声说：“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宣布一件事。”

族人鸦雀无声，仰头注视着阿父。

狐牧尘扫视了一下众人，敏锐地发现巫医和长老中就狐不思没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阿母。

阿母站在狐沐寒和若柳中间，满脸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她过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微微仰头，看人都是斜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