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慈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那一瞬间,她脸上什么表情和反应都没有,她愣了一会儿,才说:“您是说……夏郢?”
“对,夏郢。”江欢点头,“就是您认识和熟悉的那个夏郢。”
云念慈张了张嘴,惊讶的样子一点都不假,但只有惊讶,并没有慌乱,哪怕一闪而过的,她说话有些结巴:“怎……他当年……”
“没有死。他在任务当中被人设计晕了过去,四年来遭人囚禁和虐待。我把他从非洲救了出来,现在正在医院里修养。他的状态非常差,手筋脚筋被挑断,一只胳膊也被砍断了,舌头也没有了,就连牙齿也快被人敲光了,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严重营养不良,不过好在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这件事带给云念慈的震撼过于庞大,她反应了老半天,才逐渐找回自己的知觉,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显然,她是反应过来了,但还没有消化掉如此庞大的信息量。
江欢也不慌,低头小口喝着茶,只是抿了一口,她微微皱眉,放下了茶杯:“抱歉。我让他们泡的是普洱,结果给我弄的英式的红茶,我去让人换一下。”
她说着,端起茶盘走了出去,留云念慈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依然是呆愣的样子,还在吸收自己刚刚听到的事实。
大概十分钟后,江欢才回来,她在云念慈对面坐下:“夏郢没死这件事这么难接受吗?”
“啊,不是。”云念慈摇摇头,身体微微前倾,“那……那段乘苍他是不是……”
“抱歉,段乘苍是证实死亡的。”江欢摇摇头,看着云念慈的表情,云念慈的眼底划过悲痛。江欢微微蹙眉,云念慈的表现根本不像是出卖段乘苍和夏郢的样子。
云念慈也不笨,她的双手平稳地放在膝盖上,问:“江局长叫我来,还把我在这里关了将近两个小时,难道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一件事?”
“怎么能说关呢,我可没有关。”江欢巧笑嫣然,“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云女士怎样,您完全可以走,没有人会拦您,甚至还会有人问要不要开车把您送回去。是您自己不走的,您连问都没有问。关您的不是我,是您自己。”
云念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生冷:“既然不会有人拦我,那我也不想听江局长在这里玩文字游戏了。我……”
“您现在走不了了。我来之前那么好的机会您就这么放过了,现在面对如此显而易见的情况却想要离开。云女士作为段乘苍最信任的线人,不可能这么笨吧。”江欢依然笑着,只是那笑容看了让人胆寒,“还是说……云女士心虚了?听到夏郢没死,就慌不择路成这样?”
云念慈猛地坐回到沙发上:“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欢耸肩:“没什么。云女士难道不想发表什么看法吗?对于夏郢还活着这件事,难道您半点感触都没有吗?”
“我该有什么感触。我该对一个出卖背叛了阿苍的人有什么感触!”云念慈冷着脸,那样的表情和语气让屏幕另一边的人愣住了,在提起夏郢时,丝毫不见在任冰镜等人面前的温和,而是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滔天恨意。
江欢也愣了一下,不过不是因为云念慈的态度,而是因为她的话:“您认为是夏郢出卖了段乘苍,他才会在任务里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