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儿子是被打坏了才晕死过去,不由心中万分悔恨,不该让宝贝儿子去跟那劳什子的江飞学什么武艺。
看着儿子的凄惨模样,宛如心口被剜去了一块肉般,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起来。
还是薛宝钗保留几分理智,连忙唤人去请大夫,又吩咐下人将薛蟠赶紧抬到屋内床上躺好。
自己扶着悲痛不止的母亲,连声安慰起来。
薛姨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见昏迷的薛蟠半点反应也没有,想着自己莫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软倒在薛宝钗怀里。
薛宝钗也是目中含泪,心中慌乱不已,却还是强打精神安慰着母亲。
“母亲快别哭坏了身体,大夫马上就来,哥哥定不会有事的。”
薛姨妈流泪不止,虚弱道:
“我的儿啊,都怪为娘,都怪为娘天天想着让你上进,这才让你遭了难了,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为娘纵是到了地下,也无颜再见你父亲了。”
薛宝钗霎时红了双眼,强忍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悲声痛哭起来。
“母亲,都怪女儿不好,女儿不该让哥哥去和那江飞学艺的。”
薛姨妈这时心灰意冷,也没有怪罪女儿的心思了,只是喃喃自语道:
“不怪你,不怪你,都是为娘的不是,为娘这就给你哥哥偿命去。”
薛宝钗一听母亲说出这等骇人的话,顿时慌了心神,死死的抱住母亲,生怕薛姨妈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正在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之时,下人终于带着大夫匆匆赶了过来。
母女二人让过身子,面色紧张的看着上前诊断的大夫,生怕大夫说出什么命不久矣的噩耗来。
大夫凝神把脉诊断一番,然后仔细查看了薛蟠身上的伤势,又翻开薛蟠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儿。
随后面色不解道:“夫人,我观这位大爷似乎是睡着了,身上并无半分不妥。”
薛姨妈和薛宝钗闻言大喜,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薛姨妈慌忙问道:“老先生可看仔细了,我儿若是睡着了,刚才又怎会突然晕倒,而且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明显是挨了打,莫不是被打坏了?”
大夫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方才说道:
“夫人,在下虽不说医术绝顶,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这位大爷的确并无大碍,这身上的淤青也只是些皮肉伤,还好了大半,拿药酒擦一下也就消了。”
随后又看了看睡梦中不时紧皱双眉的薛蟠,迟疑道:
“我闻着这位大爷身上酒气颇重,怕不是吃醉了酒才昏睡过去,这会似乎还在做梦呢,等他酒醒了也就好了。”
薛姨妈将信将疑,叫来陪同薛蟠一起去江家的下人细细询问,得知薛蟠在江飞那里的确吃了不少酒。
而且也跟人动了手,不过对象不是江飞,而是一个只跟江飞学了半个月武的半大少年,大腿还没有薛蟠胳膊粗。
两人也只是切磋了一下,互抡了一会儿王八拳,并没有下重手,回来的路上也是好好的。
难不成真的只是喝醉睡着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