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功问道：

“现在有精神了吧，跟哥和你嫂子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何雨水神情有些黯淡，但却不像之前那副样子了。

因为人的精气神本就是一体的，何雨水刚刚听到傻柱要被枪毙的消息的时候，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整个人浑浑噩噩，也就没吃饭。

肚子里没食儿，身体状态自然下降，人的生理和心理状态是会相互影响的，在这种情况下，何雨水的想法也变得有些消极，然后就跟滚雪球似的，如果不是杨文功回来得及时，何雨水说不定得忧思成疾。

现在何雨水有血菩提补足精气，思想就算再消极也会有个限度。

何雨水双眼看着空处，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他犯下大罪，自己被判了刑，害得我也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我对他真是又气又恨。”

“没想到他去劳改了，非但不悔过，反而还变本加厉杀人了，我真是恨极了他，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一个哥哥！”

杨文功和娄晓娥同时心道：【我也觉得奇怪呢。】

“只是……”

何雨水话锋一转，又继续说：“他到底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听到他要死了，心里到底还是难受的，可是又忍不住会要去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了。”

何雨水亲爹何大清虽然还活着，不过在她的记忆中几乎已经没有这个爹的存在了。

因为何大清当年跟寡妇跑了的时候，何雨水才是个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本来就不太记得住事情。

如今何大清跑了十年多了，何雨水也才十几岁，何雨水的大半人生中本来就没有何大清的参与，加上有何大清的那几年，还是不大记事的幼儿时期。

本来就淡薄的记忆，随着十年的时光磨灭。

别说是亲爹长什么样子了，何雨水能记得自己亲爹叫何大清就算是不错了，

这么算起来，何雨水脑子里没何大清这个亲爹，只记得一个坑妹无极限的亲哥傻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杨文功听了何雨水的话，也觉得很是无奈。

毕竟他也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也难以对何雨水的遭遇有什么共情。

只是何雨水可是自己家里的优秀女仆，她的事情，自己总是要帮衬一点的。

杨文功摸着何雨水的头，道：

“想不清楚就别想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嘛。”

“我跟上头关系不错你也是知道的，等傻柱被送到四九城之后，我去跟陈将军打声招呼，让你在傻柱临死前去看看他，你们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清楚，这辈子事情这辈子了，也就算了，行吧？”

杨文功真要是想把傻柱捞出来的话，也不是没办法做到，只是他和傻柱本来就不亲近，为了照拂何雨水，让她去见傻柱最后一面问题不大，但要是把傻柱救出来，对杨文功来说就真是没必要了。

杨文功说得十分轻巧，但是何雨水就是有种抑制不住要流泪的感觉。

明明听到傻柱要被枪毙的时候，她虽然受到了很大冲击，但也只是浑浑噩噩，眼眶发红。

要说真的为了傻柱要被枪毙的事情悲痛欲绝，痛不欲生，那也真的是没有。

现在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明媚笑容。

“谢谢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