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真人坐镇山上,看着山下渐渐亮起的火光,面上也是一阵阴沉。
迷途赶到山下的时候,师弟们已经在阵法外面和来犯者混战起来。
宋小姐和白明珠带着镇上的老弱妇孺往太素山门的方向撤退,有些本事的或者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就拿着武器工具守在前面。
迷途观察了一下战局,因为有她的迷阵在,师弟们刚一到就已经制服了一大批陷入幻境迷迷瞪瞪的来犯者。
他们脸上的帽兜一掀开,迷途惊讶的发现这些人竟然都只是一些普通人,而且男女老少都有,脸上还带着愤恨的神情,口中不断的骂骂咧咧着什么。
她凝神仔细一听,竟然是:“邪修门派!人人得而诛之!”
“交出陆修!饶你们不死!”
“与狗官勾结贪的仙门就该被众仙门群起而攻之!”
“你们蹦跶不了几天了!”
迷途越听越觉得蹊跷,向前走了两步,脚腕突然被身旁一个早就中了幻境的人一把攥住。
“这不可能,怎么回事?”
迷途刚弯下腰,脚腕处就传来一阵被烈焰焚烧的强烈痛感,她一脚将人踢飞,那人脸上的兜帽滑落,竟露出一双被邪气浸染的漆黑的双眼。
——
另一边,在洛州城外的陆修三人对太素山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陆修早在进入洛州城地界之前就收到了五师弟夏寻川的好几封来信,这是夏寻川最早寄出的一些信件,记录了他从山门出发后一路小心翼翼探查邪气的琐碎事。
信上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关于他在外调查的事情,五师弟自己发明了一种罗盘,可以指向邪气最浓郁的地方。
随着他见到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夏寻川对于邪气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刻。
他在信上告诉陆修:邪种一旦现世就会开始慢慢侵蚀所有人的内心,哪怕没有被邪气浸染,人心底的恶念也会越来越旺盛。
暂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这种邪念,心灵纯洁的人和动物可以靠自己的意志力抵抗。
想要彻底消灭邪气,杀了邪种是没用的,还得靠陆修手中那本羁邪阵封印邪种,邪气才能慢慢消失。
如今他们人手一本羁邪阵,可惜这阵法真的太难了,他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研究明白。
另外那个叫做由穆的魔种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们除了知道名字,还有由穆慢慢扩大的势力外,再也探听不到其他的消息,看来他们依然任重而道远。
陆修翻到最后一封,上面写着:“师兄你为什么五个月了都没有回我的信?我好像找到了一个大邪窟,我已经在这里探查好几天了!”
这是夏寻川在信的最末尾说的:“师兄,如果你忙完了就来帮帮我吧!虽然很不想麻烦你们,但这次的事情师弟我实在解决不了,我想我这次回去要好好修炼了,我的实力像你们一样该有多好啊。”
陆修拿着信欧呦呦了半天:“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让我那一心研究丹药和法器的好师弟也想要认真修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他好笑的将信收起来,打算先带木知和咸鱼重回洛州城去转转,然后就赶去障明山支援他的好师弟。
木知在练习使用小飞刀,只见她弹指飞刀,拈叶飞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动作行云流水,飞刀劲气强大,打进树干中嘭的一声响又穿透而出,看的咸鱼连声叫好。
洛州城又经过小半个月,已经完全从灵兽们的冲击中缓了过来,可惜张大人被人赶下台,洛州城被朝廷接管后许多政策都有所改变。
城中的百姓虽然谈不上怨声载道,但也十分不适应,觉得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扰了。
在山上住了快一个月了,他也很想念城镇中的生活,他和咸鱼一拍即合要去卖烤鸡的大婶家过过嘴瘾。
但木知却表现的十分抗拒:“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换一座城池,我不想吃好吃的了,我不想去洛州城。”
“为什么?”
陆修不解:“咱们的通缉令也已经撤掉了,这是咱们进入的第一个大型城镇,你也是在这里遇到大白二白它们的,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吗?”
木知说不出理由,她神色萎靡的点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城。
“算了,都听你的。”
洛州城比张大人在的时候多了一些肃杀和纪律感,少了些先前的随意和活泼。
城中家家户户都遭到了盘查,就连城中原本有些权势的名门望族也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张大人当初卖女拉拢来的权贵们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张大人谋反一事。
这半个月里,城门口每天都会拉走好几批犯人,他们在城门口叫苦连天,喊着大人冤枉。
然后被带上枷锁被赶往京城。
洛州城的百姓日夜心惊胆战,生怕朝廷会怪罪自己听之任之,以从犯论处。
脑袋顶上的大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降下来,洛州城的百姓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生活了小半个月,城门口才终于不再出现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