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无从辩驳,咸鱼说的对,如果俞兄如今真的就是邪神由穆,那再见时就是敌人了。
原来咸鱼心中什么都清楚。
张吉诗见到陆修和木知一起出现,心中再次一痛,别过脸去不看那二人。
荆允就抱臂站在一旁欣赏这出大戏。
木知上前轻轻拽了拽陆修的衣摆,摇摇头。
半晌过后,还是陆修先妥协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记得万事安危为重,保重身体。”
陆修退回几步外朝它挥挥手:“我也有爱的人,我理解你。”
咸鱼眸中含泪点点头,果然陆修和木知会理解它,尊重它的选择。
木知也很直白:“要是他变了你就回来,不要受委屈。受了欺负就给我们传信,多远都会去找你的。”
这话好像是说给咸鱼的,又像是说给站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张吉诗和荆允。
也意在说咸鱼从不缺少后台和关爱。
她如今思虑愈发周全了,陆修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些欣慰和歉意。
荆允更是毫不掩饰的点头如捣蒜:“木知姑娘放心!我既敢把它带去,自然会保护它的安危。”
“慢着!”
微妙的气氛突然被打破,那大白狐狸不知何时已经不吐了。
它听了一耳朵,也算明白了大概,得知咸鱼已经有了心上人,这让白释多少有点难受。
“你带上我吧,我也没有地方去了。”白释自然地走去咸鱼身边。
咸鱼摇摇头:“你很麻烦,别来烦我。”它语气倒是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和冷漠。
白释濒死之际是它的好同胞,如今救活了可就什么都不是。
它不喜欢白释一刻不停的粘着自己,也不喜欢白释在耳边说这说那的聒噪不停。
它已经和陆修还有木知道了别,于是咸鱼果断回头向着邪月山的方向进发。
陆修和木知五味杂陈的目送它离开,白释看着冷漠离去的咸鱼并不气馁,甩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跟了上去。
——
陆修和木知告别了营地中的其他人和灵兽,单独找了座小山头,真的在上面过起了不问世事的小日子。
两人每晚都紧紧依偎在一起入睡,无关情爱,只是互相温暖治愈着对方。
已是深冬季节,老天隔一阵子就会下一场大雪。
木知皮毛厚实没什么感觉,陆修和她幕天席地的睡却总觉得不踏实。
二人就在这不知名的小山头上盖起了一间小木屋。
木知眼见着一块块木料在陆修手中削整拼接,然后慢慢变成个可以住人的小房子。
虽然不怎么美观,但总聊胜于无。
“木知今天也不开心吗?”
陆修从远处的小河边打了水回来,因为干活身体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他见木知望着小木屋出神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也不知道木知是不是最近和他经历了太多事,不论他怎么哄,木知的心情都没办法变好。
木知用一根柴火在地上画出范围:“我们还缺一个小院子,院子要有围栏,还要养一些鸡鸭。”
陆修宠溺的应着:“可是现在天寒地冻,我上哪给你弄鸡鸭去啊?放在院中会冻死的。”
木知就这么愣愣的闭了嘴,突兀的没了下句,思绪又变的飘忽不定神游天外。
陆修也不再忙手中的事了,过来紧紧抱住她:“木知你究竟怎么了?我们去障明山之前你都还好好的。”
“你心情不好大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总是这样闷闷不乐,我很担心你。”
木知回了回神道:“陆修,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像是假的。”
“不只是你有这样的感觉。”她将自己往陆修怀中缩的更紧了些:“我也好怕,怕我一觉醒来就发现我现在拥有的都消失了。”
要是放在以往陆修会笑着敲打她的脑袋,说她在杞人忧天,说她最近只是吃的太杂了。
但自从二师弟感染邪气,又经历了金樽城一事过后,这样的感觉也时常萦绕在他心头,总感觉会失去什么。
哪怕是这样紧紧相拥,拼了命的想将对方溶进自己的骨血中,体内仍觉得空虚慌乱。
“木知,我们真正在一起吧。”
木知拧着眉抬头看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有淡淡欣喜划过:“我们之前也是一直都在一起的。”
陆修点点头,突然弯腰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向屋中走去。